“主要,任務世界的設定到底還是太理想化了,把對她們的想念和感情強加在一個未知的孩子身上,我覺得這對她們任何一方都不公平。”
夜雨時沒出聲,算是默認了她的話。
何西燭看得出來,老婆她似乎有些難過。
“其實還有另一種辦法。”
“雖然不能像任務世界中一樣,擁有一個跟咱們有血緣關系的孩子,但如果你隻是單純地喜歡小孩,咱們可以考慮收養一個。”
“收養一個被人遺棄的孩子,她可能身體有殘疾,可能性格不如所思和所憶那樣樂觀開朗,可能長的跟咱們一點都不像,但……”
“她是獨一無二的。”
*
半年後,她們終于等來了那個命中注定的孩子,是個兩歲多的小姑娘。
院長說她其實很怕生,除了福利院裡經常照顧她的幾個工作人員,其他人一抱就哭,唯獨何西燭和夜雨時去的那天,她沖她們笑了。
她們辦好了手續,從福利院把孩子接出來那天,夜星河和何西燭的爸媽都來了。
小姑娘喜歡姥姥姥爺,何媽媽、何爸爸怎麼抱都行,但就是夜星河,一靠近她就哭。
何媽媽抱着她還樂,說這孩子招長輩喜歡。
何西燭見到爸媽這樣,也就放心了,她原本還擔心爸媽會反對她領養小孩。
把小姑娘接回家,給她上了戶口,還通過抓阄的方式決定了孩子跟誰姓。
小姑娘抽到了何,他們一家人商量了兩天多,給她取了個好聽的名字,叫何婳,小名小荷花。
“以後還可以再領養個男孩。”何西燭抱着孩子,開玩笑地說道,“跟你姓,這樣咱們就有小荷葉了。”
“小荷葉……”夜雨時摸了摸小荷花的腦袋,嘴角微微上揚。
福利院裡的工作人員大多是女性,還有退了休的老人和一些大學生志願者。
所以很長一段時間裡,小荷花唯獨對夜星河這個中年男子表現出了明顯的抗拒。
但夜星河還是蠻喜歡這個外甥女的,他們帶小荷花去檢查身體,醫生說多相處能緩解這種症狀,夜星河就時不時來她們家晃一晃,給小荷花帶點玩具什麼的。
最後,他還是靠着冰激淩打破了這個僵局。
這是夜雨時出的主意,何西燭不讓小荷花吃冰激淩,夜星河就帶了一個甜筒來,小荷花盯着甜筒看了半天,還是沒忍住,主動爬上了他的大腿。
“僅此一次哦。”何西燭在旁邊看着,頗為無奈地說道,“你們不能每次都拿冰激淩逗她。”
因為三歲多就要上幼兒園了,為了讓小荷花能盡早适應跟小朋友們一起玩,何西燭特地帶她去小區裡的小花園玩。
那裡小朋友多,但小荷花明顯對他們你追我趕的遊戲沒有興趣,就坐在何西燭的腿上玩她自己的小辮子。
這小區裡有認識何西燭的,偶爾湊過來說上兩句話,小荷花就把腦袋埋進何西燭胸前,也不是不會說話,就是不肯叫人。
這還是有點麻煩的,何西燭和夜雨時都很愁,她們兩個也不是不能在家自己教孩子,但九年義務教育是必須要去的,要是幼兒園三年都在家裡待過去,等到上小學的時候不是更難做。
“要不我們先帶她去上一點興趣班吧。”夜雨時提議到,“幼兒園不讓家長旁聽,但興趣班可以,咱們可以在旁邊陪着她,讓她先嘗試着融入課堂和集體。”
這也是個辦法,何西燭同意了,但對于小荷花該上什麼課,她們又犯了難。
她們不想強迫小荷花學不感興趣的東西,可又不知道這孩子喜歡什麼。
于是何西燭特地找出芭蕾、民族舞、鋼琴、小提琴等多種舞蹈樂器的表演片段,在家裡跟看電視似的讓小荷花看。
起初,小荷花一直低着腦袋扣手手,就在她們以為這個方法大概率沒用的時候,一段音樂響起,小荷花突然擡起了頭。
而此時,電視裡播放的正是音樂劇《瑪蒂爾達》的選段。
看着電視裡表演的蕩秋千的精彩片段,小荷花拍拍小手,咯咯地樂。
音樂劇呀。何西燭與夜雨時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松了口氣的想法。
雖說相比鋼琴、舞蹈,音樂劇似乎小衆了一點,甭管是學什麼,有感興趣就是好事。
因為類似的兒童音樂劇培訓班,最小也隻招收四歲的孩子,何西燭先帶着小荷花在家裡看錄像,并嘗試着帶她去劇場裡看現場版的兒童音樂劇。
她們這邊,很多家長都比較注重孩子的藝術培養,一般劇院裡的人也很多,她們怕小荷花不适應,每次都是在靠門的位置買三張票,讓小荷花坐在中間,如果她哭了,她們也能第一時間抱着她出去,以免影響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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