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漾的燭火一盞一盞熄滅,整個營帳變得按了許多,隻依稀可見外頭火把的光亮,這個時候,陳斛才從黑暗中緩緩地睜開眼睛,看着前方若有所思。
他一雙眼眸漆黑又深邃,在黑暗中更帶點陰骘,他搞不明白,這燕知清為什麼會一見面就對他帶有這麼大的敵意,像是與他有深仇大恨一樣,陳斛在大腦裡仔細地回想了一下,可無論回想了多久,怎麼也搜尋不出任何與燕知清有關的記憶。
難不成這燕知清發現了他的目的,想要把他複仇的種子扼殺在萌芽期?這燕知清為什麼會這麼怪異?
他想了片刻說道:“明兒,幫我備好凍傷的藥膏,我要去求見公主。”
聽了這話,曹冀隻覺得陳斛是瘋了,連忙轉過頭說:“陳斛,這公主想要殺你,你還去?”
陳斛似乎思考了别的東西,沒有吭聲,陰森的坐在漆黑的營帳裡面,閉目沉思。
曹冀知道問不出個什麼,便索性不再詢問,直看了看外頭的月色,說道:“陳槲,天有些晚了,早點睡,你還有傷在身,要好好休息。”
“嗯。”不冷不熱,沒有溫度的一句答話,陳槲沒有搭理,繼續一個人端坐在一旁,閉目養神。
————
昨兒關若卿給燕知清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燕知清才終于答應暫時給陳槲送藥去,由于昨天燕知清心情不好,躺在床上愣是半夜都沒睡着,今天一早起來,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燕知清正坐在簡陋的梳妝台前看着鏡子,關若卿便在一旁給她梳頭發,細軟的頭發經過盤弄,瞬間成為溫婉而又不失靈動的發髻。
戴上最後一隻金钗,燕知清看着鏡子裡面的自己,輕撫了一下發钗,問道:“若卿,好看嗎?”
關若卿覺得好笑,細長的眉眼輕輕一彎:“公主怎樣都是好看的。”
門外忽地傳來了敲門聲,正在房内打趣的倆人齊齊朝着敲門處望去,見春木正顫顫巍巍地站在門口,好像有什麼話不能說,想了很久才瑟瑟發抖地試探說道:“公主……”
燕知清轉過身子問到:“怎麼了?”
春木抿緊了嘴唇,咬了咬牙,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陳大人求見你。”
“膽子真大,還敢來找我。”方才還平和溫馨的氣氛消失,瞬間便被這股氣氛給掩蓋住,燕知清别過身子去,不予理會。
春木是個知趣的丫頭,見自家公主這個樣子,肯定知道自家公主動了怒氣,可是她是個丫頭,把事情通報完是她的職責,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抖着聲音說:“陳大人在您的營帳門前跪着,說不知道為何惹了公主生氣,便特地來賠個不是。”
春木抖着把話說完:
“陳大人今兒一早就來了,但那時公主還沒有醒過來,奴婢就叫陳大人先到營帳處坐着,可是陳大人說公主必是有意不見,如果公主不原諒他,他就長跪不起。”
春木忽的跪着在地上,哭嘁嘁地說道:“現在陳大人已經跪了大半上午了,這天寒地凍的,公主還是出去看一下吧!”
聽了這話,原本在關若卿安撫下的燕知清又忽的暴躁了起來,直接氣憤起身:“你說什麼?跪了一大早上??”
春木擡頭看着燕知清,結結巴巴:“是…是的,公主。”
燕知清長籲了一口氣,把自己的悶氣呼出去了後,才說道:“不用送藥物去了,沒必要了。”
她氣不打一處來,一直在房間裡面繞圈圈打轉,說道:“我原先還想着送個藥解釋一下,換個好點的名聲,這樣倒好了,他倒是惡人先出手,直接來我營帳前面跪着,這來來回回路過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要他跪的呢?這下子,我徹底成為了一個仗勢欺人的人,而他倒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了!”
燕知清搖頭,又氣又恨,但又無可奈何,隻碎碎念道:“高,确實是高,快!确實是快!拼,也倒是真的能拼,我倒是要看看,他能在雪地裡面撐多久。”
第十二章
營帳外正是風雪盛時,飄揚的白雪簌簌而落,落在陳斛單薄的衣衫上,繃帶上隐隐已經透出了血色,陳斛筆直的跪在雪地裡,沒有絲毫厭倦神色,如同石雕一樣沉穩。
燕知清從營帳外開了個小口望出去,陳斛衣衫上已經積雪,她把簾子合上,随手端了茶盞,裝作沒有看見一般。關若卿瞧見了,說道:“公主,你不出去看看嗎?”
燕知清捧着茶盞吹氣說道:“又不是我逼他的,他要跪就跪,與我何幹?戲演不走了自然就會回去,要是他接着演戲,凍死了也是活該。”燕知清繼續說道:“就算是中途被人救走了又怎樣,父王要是問起來,他還能說是我要他跪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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