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不答應。
對于承志的聽話配合,許敬業非常滿意。這比故意氣他的女兒強多了,果然是老天賜給他的兒子。
甚至有一瞬間,他腦海裡湧上一個念頭:承志這個名字是不是取得不好?是不是該叫天賜才對?
當然,這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
“明天我就帶你去藥鋪。”許敬業伸手欲拍義子的肩頭,忽然想起來,對方不喜歡被碰觸身體。他就又收回手去,“提前熟悉一下咱們家的産業,也多認識幾個人。畢竟這将來都是要交到你手裡的。”
承志點一點頭。
次日天剛亮,許敬業就帶着義子前往永南街。他指着街市的藥房,志得意滿:“這些藥鋪裡的藥,好些都是咱們金藥堂制的。走,先去鋪子裡看看。”
他迫不及待想讓旁人知道,他香火沒斷,他有子嗣繼承!
老爺一大早帶着新來的少爺去金藥堂的事情早在許家傳開了。許家不算大,人也少,消息傳得快。從大小姐身份被發現開始,很多人都在持觀望态度。如今聽說老爺倚重新少爺,都尋思着大小姐的地位隻怕更不如以前了。
陳茵茵早餐都顧不上吃,梳洗過後就來找許長安。
人還沒到,話已先至:“表哥——”
許長安正在用早膳。看見突然闖進來的表妹,她擡眸輕笑:“你慌裡慌張的做什麼?早飯用過了不曾?若是還沒吃,就坐下來跟我一起吧。”
“你還有心情吃早飯呢!”陳茵茵掃了一眼桌上的清粥小菜,氣呼呼地坐下,她小心翼翼打量着許長安,試探着輕聲問,“我聽人說,舅舅很生氣,昨天還打你了?”
她以為舅舅對“表哥”是個姑娘後,會心疼憐惜呢。
許長安搖頭:“怎麼可能?你聽誰胡說的?我身上傷還沒好,他再生氣,也不至于打我。”
陳茵茵愣了愣:“所以說他還是很生你的氣啊。我,我聽說舅舅從外面帶回來一個人,說是要收為嗣子,今天還帶着去了藥鋪。你,你也知道了吧?”
“嗯。”許長安眼眸低垂,輕輕放下手裡的竹筷,“我知道。”
陳茵茵話一出口,有點懊悔,試着安慰:“哎呀,表哥,你不要難過了。反正舅舅沒有兒子,早晚都是要過繼的。隻是舅舅也太心急了一些,這樣大的事,連等你傷好都不肯……”
“為什麼早晚都要過繼?”許長安聲音極低,眉目微冷。
難過嗎?倒也不至于,隻是不甘罷了。
她比男子差在哪裡了?
陳茵茵沒聽清,繼續說:“……以前舅舅最疼你了,這次也不會氣太久的。不過我覺得你可以找個機會,适當的服個軟。畢竟以後還要指靠他們的。其實有個娘家兄弟也挺好的,出嫁以後有人撐腰……”
她搜腸刮肚的安慰,卻不知道她的“表哥”心裡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也不知金藥堂那邊怎麼樣了。
許敬業帶着義子最先去的就是位于永南街的金藥堂總店,這是許家祖上在湘城開的第一家藥房。臨街的為店鋪對外售藥,後面的院子是制藥的作坊。
“金藥堂”三個燙金大字,已有上百年曆史,是由許家祖上親筆手書。藥店兩旁,镌刻着一副楹聯:“修合無人見,存心有天知。”
還沒進去,就有藥草氣味撲鼻而來。
許敬業皺皺鼻子,重重咳嗽一聲。——這麼多年了,他終究還是不喜歡藥的氣味。
金藥堂内幹幹淨淨,牆上藥櫃裡各種藥名目清晰,整整齊齊。
大清早,來看診買藥的人不多。
聽到動靜,賬房、夥計,乃至坐診的張大夫都擡起頭:“原來是東家來了。”
許敬業笑着點頭:“嗯,諸位辛苦了。都在忙着呐?”
“這會兒還不忙。東家,聽說上個月少東家受傷了,現在傷勢怎麼樣了?”頭發花白的張大夫自案幾後走了出來。
張大夫姓張,名萬裡。老東家還在世時,他就在金藥堂了。許敬業當家,生意大不如從前,他也在堅守。他是金藥堂資曆極深的老人了,平日裡東家和少東家都敬他三分。
他精通岐黃之術,算得上許長安的師父。其實他很早就猜到“少東家”是女兒身。不過許家既然說那是“少爺”,那他就當做是“少爺”,其餘一概不問。
四月二十八那天,張大夫不在藥王廟,不曾親眼目睹。但外面傳得這麼厲害,他自然也有耳聞。更何況已有一個月不見少東家的身影了。
許敬業收斂了笑意:“勞張大夫惦記,好些了。”
“這位是……”張大夫指了指承志,視線在其身上逡巡了一周。心想,生成這樣,果然如小五所說,一看就不是個勤奮踏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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