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是商城最貴的一款,‘天人五衰’是我馬甲,‘書’幹脆就是随便拿了個模闆湊數,危害等級約等于零。
“……嗯。”
三輪霞深呼吸幾口氣,擡起頭,強撐着對她笑了笑,“對啊,沒事的,五條老師,歌姬老師,和橫濱校的大家也都在。”
然而,哪怕面上如何勉強的笑着,擔憂和不安卻席卷心底的每一個角落,如同陰雲般從未散去。
‘天人五衰’和‘獵犬’越安靜,越杳無音訊,她就越有種風雨欲來的惶恐。好像現在的平靜都隻是暴風雨的前奏,暴風很快就要席卷而來,将她所珍視的一切狠狠撕裂。
但是,就算如何懼怕,恐慌着即将到來的未來,三輪霞卻無能為力。
她什麼都做不到。
垂眸看了強撐着的少女半晌,與謝野晶子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假如可以讓你安心的話。”她擡起手,指尖将三輪霞的碎發輕柔地攏到耳後。
“……?”
感受着耳邊的微涼觸感,三輪霞怔愣地擡起頭。
“名為‘書’的咒具,的确可以實現寫在其上的任何叙述。”
“但是,越是強大的咒具,限制條件也就越多。”
與謝野晶子收回三輪霞耳後的手,聲音輕淡:“和它的名字一樣,這是一本‘書’。”
再不加限制,咒術界可能要‘橫濱校之書PTSD’了。
“其上的文字要具備清晰的前因後果,完整的邏輯體系,要有‘哪怕删去任何一句話,這頁上的文字就全部作廢’的嚴密。”
少女的聲音很輕,像是兩人間的竊竊私語:
“你認為,為什麼在革命中,大家拼了命也要把書交給夏目校長?”
輕柔的風攪動樹葉,沙沙作響,聽上去恍惚是有誰在翻動書頁。
到現在為止,在‘書’上寫過字的隻有夏目漱石。甚至在‘革命’中,無數人經手過‘書’,即使情況如何危急,都沒在其上寫下任何一個字。
沙沙的樹葉聲中,藍發的少女緩緩睜大了雙眼。
她張了張口,卻沒發出聲音。
不過五條悟應該已經猜出來這點了。與謝野晶子掃了一眼身側的電子屏幕。
屏幕上,代表着構建度的進度條已經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一。
“夏目校長……”
三輪霞語氣喃喃。
“對。”與謝野晶子随手将空了的易拉罐扔進長椅旁的垃圾桶,站起來,對三輪霞伸出了手,“走吧。”
“至少兩年内,‘天人五衰’不可能找出真正合理的發展。”
眼前的五指明明白皙而纖弱,卻給人以安定感,讓人下意識地鎮定下來。
“我們現在身處的,是無數性命堆疊出的藍天。”
橫濱校的校醫背對着驕陽,三輪霞看不清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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