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俺從小就在村裡長大。鐵牛哥小時候在家的時候是個孩子王,我們還一起去挖野菜抓魚。上次看你們回來,還以為鐵牛哥和友棟回來了,結果他還逗俺,就這幅鬧心德行。友棟家以前是獵戶,他們倆一起偷爸的槍玩還被揍了一頓,一直沒改性子!”
李高登眼睛一轉,“友棟?是你丈夫?”
玲花點了點頭,接着說:“友棟在外面打工了好幾年,平日除了寄錢和逢年過節打個電話,也沒個消息,鐵牛哥說他在城裡打工賺錢,累得跟驢子一樣,壓根就沒空。”
玲花很健談,說到友棟臉上紅彤彤的顔色更深了,忐忑地搓着手,“哥,俺聽說你是上海來的,鐵牛哥和友棟都在上海打工呢,俺也一直想去上海看看,大城市很好玩吧。”
聽到她套近乎,李高登并不敢相信她,隻是低着頭看着地。他看到玲花穿着一雙刷得發白的藍色帆布鞋,上面印了個匡威的星星大logo,李高登盯着鞋,欲言又止。
“哥,怎麼了?”
感受到他的目光,玲花不好意思地退了兩步,在地上跺起了小步。
“沒……就是挺舊的了,該換了……”李高登又擡起頭,搜腸刮肚想着和她交談的詞語,生怕刺傷她,“偏偏你還弄那麼幹淨,你很喜歡吧。”
“這是友棟說以前去城裡大商場買的,還挺貴的,反正也沒壞就穿着。”玲花看到李高登态度好了些,又湊近了過來,“其實平常俺就穿拖鞋,知道哥是大城市的人,怕哥看不起俺。”
與此同時,她将飯菜再度端起來,用溫柔的話勸說他:“俺知道哥看不起鐵牛哥,看不起俺,至少吃點東西,不然會餓出毛病的。”
玲花站在桌子邊目不轉睛地注視着他,一雙圓圓的大眼睛滿懷着期待,像她的臉龐一樣充滿了活力。李高登歎了一口氣,他向來拒絕不了别人的好意,隻得點了點頭。玲花立馬就高興地咧嘴笑了起來,把馍馍遞到李高登嘴邊。
吃完馍馍和粥,她看着李高登臉龐柔和的線條,在光照下,臉上那層桃子一般纖細的絨毛微微發光,在這個破破爛爛的肮髒窯洞裡,顯得格外幹淨聖潔,于是玲花笑着說:“哥長得這麼好看,那天你過來,村裡人都說是鐵牛哥看走眼買錯了。”
李高登卻愣住了,心跳驟然憤怒地加速,皺着眉頭問:“買?他們是不是還買了其他人?”
玲花歎了一口氣,眼睛掉下幾滴眼淚,擦着眼淚歎息道:“其實鐵牛哥對哥挺好的,舍不得打你,怕你挨餓還給你東西吃。村裡有幾家老光棍買了媳婦回來,關在驢圈裡不是打就是罵,直到給他生孩子。村後山有家人買了個人,那女的不就範打得他滿臉是血,他就讓一群男的進去抓住她的手腳綁起來幹,女的嗷嗷叫,做得跟殺豬一樣。”
李高登心中被憤怒占據,似乎感受到了那些女人的痛苦,滿身幻痛,含着眼淚問玲花:“可是她們不跑嗎?”
玲花的嘴唇顫抖,連着聲音都在抖,“哪有那麼容易跑,外面都是山,就算跑了,被同村看到還是抓。而且買的女人剛開始不從,被打罵怕了,生了孩子就跑不掉了。”
“這是犯罪,玲花,我知道你和那些男的不一樣,你幫我,幫我給外面傳個信好不好?”
“哥,這話以後你就别說了。”
玲花再度對李高登重重歎了一口氣,她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邊收拾着食盒邊說:“俺知道哥也想跑,可是鐵牛哥這人脾氣倔,你跑不掉不說,他生氣指不定怎麼打你。還有,要是他知道是我傳的信,說不定還要撕下臉皮打我。”
“不……我不會連累你的,你就幫我傳個信,我朋友一定會來救我的,我朋友在當官你别怕。”
“當官?”玲花還是在搖頭,看着李高登,她急得都快哭了,“當官也沒用,有次城裡當官的過來,一村人圍上去壓根不讓走……”
“不是的,他是那種很大的官,還是總理的外甥,比警察大多了,他叫蕭邺辰,你去查就知道了……我可以帶你去上海,去見你丈夫,去上海,你想去上海吧……”
李高登不停地在求着玲花,他也很着急,幾乎語無倫次。此時,外面傳來一陣車的發動機聲音,再是兩聲狗叫聲,鐵遊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窯洞門口,頭頂着門框,門霎時變得十分低矮。
他牽着一隻黑色的狗進門,臉色變得鐵青,拴好狗後,他一把揪起了李高登的臉,惡狠狠地說:“去上海?去你媽的上海!”
玲花被吓壞了,在一旁瑟瑟發抖,低頭彎着腰不敢看向鐵遊。
“鐵牛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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