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遊去城裡了,囑咐玲花替他盯好李高登,玲花拿着水壺在一旁好奇地偷偷看他畫圖。二奶奶和村裡其他人偶爾從鹼畔經過,也像玲花一樣好奇地張望了過來。
這是一副令人驚奇的畫面,大太陽下,破破爛爛的黃土窯洞外,一個穿着白色襯衫的瘦削清秀青年,手裡拿着卷尺,量着尺寸後,叼着筆尖在一個記錄本上寫寫畫畫,他白皙的肌膚被曬得通紅,汗水也流下好幾層,浸透了襯衫,李高登稍微解開了幾顆扣子。
高坡上的風帶着暑熱猛烈吹來,吹起了他帶着汗珠的發絲和襯衫,他就像一隻美麗的白色飛鳥,站在黃土地上畫着圖,幾乎忘卻了時間。
“哥,過來吃點東西。”
玲花在鹼畔下的水井旁對李高登喊道,打斷了他的思路。此時她在水井的大槐樹下乘涼,給李高登拿來了吃的,還有二奶奶和其他幾個帶着孫子的老婦人,在一旁叽叽呱呱聊天。
肚子咕咕叫了起來,李高登擦了一把汗,順着台階走下鹼畔,玲花搬了一把椅子給他坐。樹蔭下的井水從一個泉眼汩汩冒出,和槐樹随風沙沙搖動的葉片一起,吸走了夏季的暑熱。
感受到井水撲面而來的涼爽,李高登手上拿着食盒,眼睛卻凝視着那口井出神。眼前是一口石子壘成的圓形水井,不大,約一米長的直徑,幾片素白色的槐樹花瓣和綠色尖尖小葉掉落在水面上,中間有一口泉眼,從下無聲地冒出泉水,水上的花瓣與樹葉随着山風流動,飄起淡雅的暗香,在水面晃起了一絲微瀾。
玲花見他盯着井水不吃東西,關切地問:“哥,這是井水,怎麼了呢?”
“這沒空調還這麼涼快,我想到我以前做的一個酒店項目,就像這樣,主要讓流水吸熱,輔以山石樹木,達到回歸自然的目的。可是,自然永遠比人造要精細。”
一片樹葉被風吹落,恰好掉在李高登記錄的筆記本上,李高登小心翼翼把那片樹葉别在筆記本的頁面裡。除了記錄基礎建築數據,黑色水筆更是在本子上勾勒出了一些草圖方案,這片綠葉點綴正好點綴在畫好的庭院裡,瞬間給黑白草圖上帶來了一片生機。
李高登撫摸着那綠葉的脈絡,嘴角自然流露出一絲微笑。
玲花十分好奇地湊到了他的身邊,埋頭看着紙上畫的東西,不知不覺入了迷,肩膀幾乎和他貼在一起,二奶奶和其他三四個年齡大的婦女看了過來,也對李高登充滿了興趣。
“哥畫那麼多好看的畫,就是喜歡這裡了?不走了吧。”玲花問。
李高登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僵硬地點了點頭,卻并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我先把這個窯洞弄完吧,嗯……就當是在工作,我喜歡工作。”
“大城市肯定很好。”玲花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有些失望地低下頭,“哥是城裡人,友棟去城裡打工也一直沒回來,大夥都說城裡到處都是錢,一過去就回不來了。”
還未等李高登接話,一個帶着頭巾的老婆婆坐在涼椅上搖着扇子,插嘴笑着說:“可不是嗎,城裡人有錢,村裡擠着頭想去,就想搭上個城裡小姐,吃香喝辣,不回鄉裡了做體力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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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這些話時,李高登見玲花的臉色越來越差,正想反駁時,二奶奶卻突然說了話。她的嘴已經憋進去了,說的話卻格外精神,“他們男的那慫樣,城裡小姐看得上他?就那些男的吹牛皮,啥名堂都沒幹出來,就拿女的吹牛比來比去哩。”
玲花突然笑了起來,捂着嘴說:“奶說得對,長成那個樣子,也就俺眼瞎看得上他。”
“你一個人守着家也太難了,改日讓你男人帶你去上海玩,大城市呐,就跟電視裡演的那樣,哪都是平的,不用走路,一出門坐火車坐汽車呢,就地下那火車,快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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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真的這麼好?”
玲花歪着頭看向了李高登,眨巴着一雙圓潤的大眼睛,充滿着希望。
李高登在筆記本上正勾着草圖,突然被她一問,含糊地說道:“地下火車?地鐵嗎?我也沒坐過,不太清楚,不過既然那麼多人坐,應該挺好的吧。”
正說着,路上傳來發動機的聲音,鐵遊開着三輪車停到了他們面前。鐵遊看上去很開心,古銅色的皮膚上跳動着笑意,他從車上拿了兩個包裹走到李高登面前,對他說:“你要的書我買了,回屋拆包裹去。”
兩人離開水井進了屋子,李高登拆開一個包裹,映入眼簾的是柯布西耶的新建築英文原版書籍,再是空間結構與光線組合等一大堆資料書。電腦沒有聯網,李高登隻能叫鐵遊買一堆書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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