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高琪的信條,擋路者,必死。
即使是弟弟。
第32章學英語
李高登的生日沒到,二奶奶的生日先到了。
這是二奶奶的七十大壽,她家中的大兒子與小兒子分别帶着媳婦兒女從縣裡回到鄉下,驢子在屋外拉着磨霍霍作響,窯洞内男人女人歡聲笑語,荒涼的黃土高坡上頓時有了生氣。
窯洞正中央擺着一張圓桌,各種肉和菜做了一大盆擠在桌上。周遭是男人喝酒撞杯、女人說話吵吵鬧鬧的聲音,李高登夾了些青菜,默默埋着頭吃馍馍。
他身邊除了鐵遊,還有一個八九歲模樣的女孩,穿了件粉紅色紗裙,襯得膚色很黑。她悄悄看了一眼李高登,眼中充滿了好奇。
此時,二奶奶的兩個兒子喝得滿臉通紅,大聲嚷嚷說着李高登聽不懂的土話,鐵遊跟着他們倆喝了好幾杯,臉色微紅卻不見喝醉,反而一直勸酒。
老二喝着酒打量起了李高登,眼冒金星地問:“鐵牛,這你家的?不喝酒?跟個漂亮娘們一樣……”
李高登氣得正想還嘴回去時,鐵遊卻笑着倒了一杯酒,“他不喝,我替他喝。”
老二倒也不在意,和老大一起給二奶奶敬酒。二奶奶笑得皺紋都在臉上跳動,從口袋裡拿出紅包,起身給孩子們一人發了一個。出乎意料的是,最後她在李高登面前也放了一個。
李高登不肯要,二奶奶拿起桌上的紅包,握着他的手塞給他,眉眼笑得藏在皺紋裡,說道:“俺知道在山裡委屈娃了,忍忍就好了,以後鐵牛帶你去城裡過好日子。”
“鐵牛,叔叔兩個在城裡做工頭搞施工隊,你要是想,就來縣裡一起掙錢。”老二順着奶奶說,又看向了李高登,繼續嘲笑着他,“不是我說,鐵牛,你這是從哪裡買的啊?買個男的,隻能種地,卻是個生不出莊稼的鹽堿地呐。”
平白被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工頭羞辱了一番,李高登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怒氣,氣得當時就要下桌,剛站起身被鐵遊拉住了胳膊,鐵遊嬉皮笑臉地說:“說出來吓死你們,這是少爺,我沒花一分錢,少爺還給我送錢!少爺啊,是高材生,哈佛和斯坦福畢業的,哈佛是什麼知道嗎?”
鐵遊滿身酒氣直沖李高登的鼻子,他厭惡地扭過頭并甩開鐵遊的手,徑直離開了餐桌。
沒有那些親戚在耳邊吵鬧,世界頓時安靜了。幹燥的熱風吹過,連驢子都趴在地安靜地休息,睜着一雙大眼睛看着他走過。黑狗正在跟一隻大黃狗打鬧,見李高登出來,立即跑回來,舔起他的手。
除了黑色皮毛,它幾乎跟死去的snow一模一樣,李高登抱起黑狗,回到窯洞中繼續看書。
還是那本書,柯布西耶的《走向新建築》。
窯洞的設計方案卡殼了很久,李高登一邊看着書,一邊調整着電腦中的方案。
所謂新建築,并不一定排斥舊建築,李高登審視着理論,全身心投入了設計中,他想從幾乎沒有建造體系的窯洞入手,一定能做出前所未有的東西,說不定能解答他一直以來的問題:建築的溫度。
咬着針管筆苦思冥想之時,門突然嘎啦作響着開了,打斷了李高登的思路。
從門口探出來一大一小兩個腦袋,一個滿臉笑容的中年女人和一個粉色裙子的女孩。
兩人忽然闖入,李高登有些尴尬,他記得這人是老二的媳婦,不知道如何稱呼她,隻能咳了一聲,硬着頭皮問道:“您有事?”
那女人毫不認生,帶着女孩大大咧咧坐在了窯洞窗下的炕上,他平日睡覺的地方。
女人穿着藍色碎花裙子,大波浪卷發,皮膚很白,看上去是城裡人,一雙細長的眼睛轉來轉去,轉得李高登心裡不太舒服。
“我聽鐵牛說你是哈佛的,好學校啊,英語一定很厲害吧,”女人摟着女孩,眉飛色舞地說,“我家玥玥太笨,英語一直拉後腿,那些老師不會教,花了好多冤枉錢都沒學好。”
李高登還未回答,就眼睜睜看着女人從那小女孩的包裡拿出一個厚重本子,上面印着“暑假作業”四個大字。
“他們男人喝酒也不知道喝到啥時候了,娃的學習可不能耽誤,要不是媽生日,我才不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玥玥是鐵牛表妹,咱都是一家人,既然是高材生,給玥玥輔導下功課呗。”
攤上件莫名其妙的事,李高登完全不想理她,正要發火趕走她時,又看到小女孩低着頭,一副嘟着嘴委屈的表情,眼眶似乎也濕了一片。
李高登歎了一口氣,隻得對月月說:“拿來,我看看。”
暑假作業都是些基礎的英語,李高登拿出鉛筆給她改作業,她媽也在一邊擠着看,邊看邊說:“縣裡沒啥環境,不如城裡人還沒出生就開始學英語,太遲了。我一直要男人多工作掙點錢,以後送娃去市裡讀書,讀個一本嫁個有錢人就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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