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寶玉第二天精神不好,讓王夫人瞧見了,心神疑慮,生怕有狐媚子把寶玉帶壞了去。
因此,難免對妹妹薛姨媽說了這心中擔憂,薛姨媽道:“這身邊人是得當心些,若是出了一個壞的,可不得帶壞了去?”
王夫人道:“我常說寶钗是個慧眼識得人的,不知她有沒有說過她心頭的好丫鬟。”
薛姨媽笑道:“她肉眼凡胎的,能說出是麻利,隻是說過幾回那叫什麼襲人的,看着木讷不說話,其實是個老實人。”
“她?我也說她好呢。”
隻是這襲人是賈母的丫鬟,王夫人的心裡還有些顧慮,為了寶玉,她沒少在心裡埋怨過賈母,打小寶玉就在賈母身邊長大,和賈母親,不和她親。
王夫人心裡的丫鬟其實是她的丫鬟金钏,不過這金钏,賈政也看在眼裡,寶玉不來讨,她也不好就那麼濃進去。
“老太太可防着呢,好像我個拐子。”
王夫人心裡埋怨一句,笑道:“我瞧這孩子也确實老實。”薛姨媽在一旁隻是喝茶,那晴雯孤高,長得又和這林姑娘有幾分的像,倒是這襲人,其實會說話,寶钗對她贊不絕口,常說不比香菱差的。
襲人聽了消息,來到王夫人前頭跪下,王夫人笑道:“擡起頭來,讓我瞧瞧皮肉。”見這襲人生得嬌俏,笑道:“我瞧寶玉神疲力倦的樣子,不知他晚上毆打忙着什麼呢。”
“是為嗎一本書。”
王夫人忙追問道:“什麼書?”
襲人道:“這書如今在林姑娘處,我也不知。”
王夫人冷笑道:“原來如此。”呷一杯茶,“想來她長大了,嫁到外頭去,也是這個樣子。”
襲人不敢擡頭,若說寶二奶奶的人選,她是投薛寶钗一票的,人也賢惠,不似林姑娘這樣的牙尖嘴利,眼下,王夫人說林姑娘要嫁到外頭,怨不得這些日子看過好幾回寶姑娘了呢,原來都在這裡。
“我瞧你為人也踏實,這樣,往後從我這兒每月給你多發一兩的月錢,有什麼事兒,你别瞞着我。”
襲人道:“奴婢方才說的全是實話。”
王夫人一擺手,笑道:“說你老實,你還真實,誰說你剛才說的話不真了?往後的話也要這樣照真了說,不要想着有時瞞些事情,寶玉就舒坦些,沒這回事,他年紀那麼小,能懂些什麼?”
襲人稱是,王夫人手裡把着佛珠,母之愛子,必為其慮遠。
······
“什麼?他怎麼來了?”
楊緩看着手中的名帖,忙套了外衣,步履匆忙,神态自若往客廳去,那邊展畫虎正等在裡頭,見楊緩來了,忙迎了過來。
“下官到此實在有件棘手的事兒。”
楊緩道:“那就不要說了。”
展畫虎沒想到楊緩竟然開口便讓他不說,歎一口氣,拳頭一捏,楊緩心頭一跳:這展畫虎該不會是拿着拳頭,通陳利害吧。
隻見展畫虎拱手道:“隻是這事與大人關系匪淺,我們指揮使被抓,大人怎麼可能置身事外。”
什麼?初曉被抓了!
楊緩轉身道:“那就到裡面細說吧。”
展畫虎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錦衣軍審出這沈褒義确實是金錢會的人,還不光如此,這沈老闆也是,而且這沈老闆還說出了七年前的一樁舊案,說七年前,那個名妓其實是被他謀财害命,這些年來,一直内心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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