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聽說秦歡要及笄,前幾日又知道沈鶴之請了嘉南縣主為正賓,這才眼巴巴的等着這一日,備着厚禮上門,便是多見她幾眼也是好的。
“秦歡是皇兄的外甥女,那就也是我的晚輩,若是不知也就罷了,既是知道她今日及笄,作為長輩自是要走這一趟的。”
及笄禮本就是小姑娘的成人禮,在場的賓客除了周淮和秦逢德,基本都是女子,他沈元徽算是哪門子的長輩。
但沈元徽話說的漂亮,句句都占着道理,若真是有心來祝賀,留下倒也無妨,可他看秦歡的炙熱眼神實在是讓人不喜。
“那我就替表兄與阿歡先謝過二皇子的好意,既然禮與心意都已經到了,您也可以請回了。”别人要忌憚沈元徽和貴妃的勢力,他周淮可不怕,直接冷硬的下了逐客令。
“我若就是不肯走呢?淮兄難不成還想在這大好的日子裡動粗不成?”沈元徽早就打聽清楚了,大雪封路沈鶴之是趕不回來的,在場又有何人能趕得走他。
女子十有五而笄,及笄方可許嫁。
自第一面起,秦歡,他便勢在必得。
“你!沈元徽,你這是存心想壞了這樁喜事。”
“淮兄此言差矣,我一片真心,又怎會是來壞事的呢。”
見他們兩人周旋不下,在觀禮的秦逢德趕緊出來打圓場,即便他不曾教養過秦歡,但兩人到底是血脈至親,這樣的日子總是少不了他的,但也隻有他厚着臉皮來了。
可他人微言輕,兩個都是不好得罪的,秦逢德是左右的看,半日也不知該去拉誰好。
最後還是嘉南縣主看不下去,沉聲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麼?還有半點為人長者的儀态嗎?即是來者為客,便找個位置站着,莫要擾了這吉時。”
嘉南縣主都開口了,就算是周淮也要給她兩分面子,隻能忍着氣随手指了個最為偏僻的角落,自己也跟了過去。
一副要死死盯着他的架勢,絕不會讓此人有任何擾亂大禮的機會。
而秦歡這個正主,從始至終都像是脫離在這場景之外,好似今日的及笄與她無關一般,等到樂聲響起,耳畔傳來秦逢德的緻辭聲,才回過神來。
她遙遙地看了眼外門,不死心的最後一遍确認,真的不會再有人進來,才認命的收回了目光。
她等不到她的月明了。
原本緻辭的人本該是沈鶴之,他不在,這才換成了至親的秦逢德,代替秦歡父親之職來緻辭。待到他的話落,再由贊禮者主持接下去的内容。
周燕珊以盥浸手,于西階站定,秦歡微垂着眼眸,一步步地移至正中央,面朝南向觀禮者一一行揖禮。而後面向西正坐于笄者席上,等待周燕珊為她梳頭,最後再由嘉南縣主為她加笄。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
嘉南縣主已經跪坐在她的身後,她的聲音溫和有力,一字一句落在她的耳中。
從今日起,她便真正的長大成人,再不必倚靠任何人。
簪子已經在錦盒中放好,隻待樂聲奏響,由嘉南縣主拿出發簪為她簪發。
可就在樂聲響起時,一道驚雷落下,秦歡下意識的渾身一顫,僵硬着脖頸茫然的擡頭去看。
明明方才還是朗朗晴空,不知何時卻蓋上了層層的烏雲,壓得人透不過氣來,天際的盡頭有隐隐的電光在閃動着,看來欽天監的話不假,這是要有雨雪了。
及笄禮必須得在祠堂舉辦,可宗祠内自然是待不下去這麼多人,賓客都在露天的堂中,這雷下來,顯然是天氣突變了,若再不抓緊時間将這大禮完成,可就真要錯過吉時了。
好好的吉時遇上天色突變,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甚至可以說是兇兆,果然底下隐約的傳來了賓客的說話聲。
就連嘉南縣主的神色也有些不安,但她到底年長經曆的事多,看秦歡臉色發白,以為她是在擔心,就柔聲的安撫她。
“隻是普通的驚雷,無礙,我們繼續。”
可話音剛落,又是一陣電閃雷鳴,雷聲落地驚起滿地的漣漪。
不待多久,便有細細的雪籽飄落下來,不知是誰先忍不住起了身,慌亂地往堂内躲避,接着就有越來越多的人默不作聲的跟了過去。
她們是來觀禮的又不是來受罪的。
頃刻間,堂中就隻剩下幾個孤寂的身影,嘉南縣主略微有些猶豫,最終也還是由着嬷嬷将她扶起,“今日之禮隻怕是不能再繼續了,天意如此,你也别難過。好在禍福相依與這天象無關,待再挑個吉日重新來過便是。”
秦歡知道她是好心,聞言伏身給她行了個大禮,“多謝縣主。”
既然天意注定這禮成不了,她也不去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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