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四處都找了,都沒見着小主子。”
“連個人都看不好,要你們何用。”
沈鶴之想起她昨夜決絕的眼神,不知為何有些氣短,從跪了一地的下人旁飛快的擦過,徑直去了她可能會待的地方。
但花園書房每一處都沒有,甚至連她走動過的痕迹都沒留下,沈鶴之的臉色越來越黑,額角的青筋直冒,好似下一刻便會暴起。
沈鶴之從未感受過這樣的情緒,好似一拳落在了棉花上,無力可使,他頹然地跌坐在秦歡書房的椅子上,有片刻的失神。
直到同福小聲的上前道:“殿下,都仔細的檢查過了,屋内什麼東西都沒少,隻丢了一樣。”
沈鶴之蓦地擡頭,幽暗的眸子裡有些許掙紮,“何物。”
“小主子最喜歡的那個布偶,不見了。”
寒風吹過窗牖,吹動着桌前還亮着的燭火,忽明忽暗的光亮落在他的臉上,給那張冷漠的臉平添了幾分色彩。
如今便可确定了,她至少不是出了什麼意外,沒人帶走她,是她自己離開的。
這滿屋子都是他送給她的東西,可她什麼都沒帶走。就連他贈她的及笄禮也不要,唯獨帶走了那個早就破舊了的布偶。
沈鶴之猛地站起時,手指碰到了桌上的一個木盒。
他對這個木盒子有印象,那日秦歡說有禮物要送給他,隻是沒有機會拿出來過。
木盒外還纏了紅色的細繩,一勾便輕輕地落了下來,打開後裡面是卷成軸的一幅畫。
畫中,穿着白衣的男子側身站在桃樹下,花瓣一片片落下,在他的肩膀他的發梢,而後是他的掌心,他的腳邊還趴在一隻可愛的白兔,閉着眼,緊緊地依偎着他。
他被風揚起的衣擺,正好能遮蔽下它小小的身軀,好似他是它唯一的依仗和避風港。
那一瞬間,沈鶴之的眼尾紅了。
他隻知道秦歡愛慕他是件離譜荒誕之事,覺得她是小孩子的玩鬧當不得真,卻從未想過他的冷漠和拒絕,是如何叫她撕心裂肺。
沈鶴之閉了眼,他的手指卻在發顫,隻要回想起她昨夜的眼神,他的心口就有陣陣刺痛感。
待再睜眼時才恢複了清明,“去周家,去秦家找。”
秦歡在京中沒有其他認識的人,她走不遠的。
同福應了聲,立即手腳并用地爬起來,要帶着人往外沖,就見沈鶴之已經先一步的出去了,“不,我親自去。”
當沈鶴之趕到周家時,周燕珊正好被周夫人訓斥完,耷拉着臉從房中出來,聽說他來了,以為秦歡也來了,還興奮的跳了半步。
“啊?秦小歡沒來啊,她是不是藏起來了,待我去找!”
為了以防人就藏在屋裡,沈鶴之還将她的院子上下的找了,才确認秦歡是真的不在。
從周家出去,又去了秦家,可結果卻也是一樣,秦逢德和秦文修都沒見過秦歡。
“二妹妹前幾日倒是有來過,但今日并未上門,是二妹妹出事了嗎?”
秦家一共就丁點大,根本也藏不了人,他們父子更是對此一無所知,也不是在說謊。可秦歡既不在周家也未去秦家,她還能去哪?
秦歡在外人面前總是規規矩矩的,但從小到大在他面前卻格外的嬌,偶爾賭氣也會說要離家出走,再也不理他,這樣孩子氣的話。
沈鶴之一向都當做笑話,一笑置之,昨夜她酒醉後說的決然,他也隻當她是孩子耍性子,卻沒想到這一回她是當真的。
他坐在馬上,望着人來人往的街道,手心竟在冒汗,甚至不知該往何處去。他殺伐決斷二十餘載,從未有如此心悸的時刻。
他承認他慌了。
隻要秦歡現在出現,他定會收回之前的話,她不想嫁人那便不嫁了,他給她另開個府。她喜歡桃花,便為她栽上滿院的桃樹,她喜歡畫畫,便為她搭個世上最好的畫坊。
隻要她回來。
沈鶴之就着以往的記憶,四處在尋,到這會他才感覺到,自己對秦歡的了解是多麼的匮乏。
他知道她喜歡吃糕點,卻不知道她最喜歡唐記的荷花酥。他知道她愛畫畫,卻不知道她最喜歡的是畫人而非景。他知道她不喜歡人多複雜的地方,卻不知道她也讨厭一個人待着。
這八年來,他是養着她,給她最名貴的吃穿用度,讓周燕珊陪着她讀書。可這些都是在投機取巧,他從未真正的空出時間來陪過她。
秦歡想要去騎馬,想去郊遊踏青,他每次都是應付的答應下來,再以别的方式推卻。
每回她都會失落的看着你,會嘟囔着撒嬌,但隻要你簡單的哄上兩句,她馬上又會滿足的乖乖聽話,再沒比她更聽話好養的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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