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明明看着還好好的,誰能想到他身上藏了這麼多的傷口,難怪臉色看着有些倦意,也不知道他這般硬撐了多久。
許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沈鶴之淡聲道:“已經過去很久,早就不疼了,隻是這幾日趕路,才扯着了傷口。”
哼,誰關心你疼不疼了,秦歡不想表現得自己好似很關心很在意,刻意的拉長了這個嗯字。停頓了許久,才狀若無意的問:“舅舅莫不是上陣殺敵去了?不然哪來的這一身傷。”
“在京中時對着布防圖,總覺得領兵打仗很簡單,等真的到了那,才知道紙上談兵終覺淺。”
秦歡逃出京後,大概的知道沈鶴之去了西北軍營,但她的知道也僅僅止步于此。她以為他去後,定是坐在營内指點江山的,誰能想到他一個太子會去出生入死。
沈鶴之說得輕描淡寫,秦歡聽得卻是心驚膽戰,好幾次呼吸聲不自然的加重,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最右邊的那個血口,是前段時日回京途中受的埋伏,箭羽破風而出直直地穿透了他的盔甲。
“人抓到了嗎?”秦歡正好避開周圍的傷口,在給右肩處上藥,聞言呼吸驟停,渾身一個哆嗦,下意識追問道,竟然還有人敢行刺,絕對不能輕饒。
“未抓到,對方太過狡猾,一次不成恐怕還會再來。”
“外族人的膽子如此大?”秦歡的共情能力特别的強,沈鶴之都還未生氣,她已經氣得發抖。
聽出她話語中的顫音,沈鶴之撐着手掌側頭來看,忍不住的輕笑出聲。他極少會笑,尤其是這兩年幾乎沒真心實意的笑過,這會勾着唇,狹長的鳳眼微微彎起,好似冰雪初融,昙花一現。
即便兩年未見,她也絲毫未變。即便不想理他,但知道他受傷,還是會忍不住的關心。隻有在她的面前,他才能如此自然的将後背袒露,不必有任何的擔心。
沈鶴之沒告訴過任何人,在秦歡走後的無數個夜裡,他做了一次又一次荒誕的夢。
夢裡她就穿着當夜的雲輕紗,緩步朝他走來,輕紗從肩頭滑落,半遮半掩的搭在手臂和細腰之間,夢裡喝醉的人是他,他不受控的将人摟進懷中,覆于身下。
每每夢醒,他都會多抄兩卷清心經,甚至隐隐竊喜自己去了軍營,不必面對秦歡。
他痛恨厭惡自己,卻又屢屢失控。
直到年前,他營中定了規矩不欺老弱婦孺者,俘虜之中有個美豔的女子,那女子也不知打通了誰的關系,竟是溜進了他的帳中。
外族民風開明,女子也更為大膽,她自稱是草原最美的花,當着他的面表露心迹,脫下外袍,俨然與那夜如出一轍。
沈鶴之有過片刻的恍惚,總覺得面前人是他的小姑娘,甚至想着他或許隻是欲念攻心,并不是真的起了邪心,或要了這女子,便可驅邪歸本。
但他做不到,他看着眼前人,眼裡絲毫沒有雜念,還能冷靜的招人進來将她拖走,下令徹查此事,涉事之人全都按軍規處置。
沈鶴之還以為,有了這次的事後,他應當恢複正常了,卻沒想到當夜,他又做了重複的夢。
夢裡光是看到秦歡的臉,他便丢盔棄甲一敗塗地。
從那之後,他才不得不面對現實。他沒辦法欺騙自己,是不會有人夜夜夢見自己養大的小孩,他就是動了不該有的心思,不知從何而起,早已沉溺其中。
隻是當初拒絕的人是他,如今想要她回來的,也是他。
秦歡離開太子府後,沈鶴之從未有片刻放棄過找她。秦周兩家她都沒去,唯一有可能的便是回家。果然,他順着這個方向去找,很快就找到了秦歡的下落。
可西北的戰事一日不解決,他就一日無法回京,即便找到了秦歡,也沒辦法将人帶回。
況且他早就說過,她想做的事,他都會滿足。她想回家,想要重建桃花塢,他便讓同福尋了曾經桃花塢的幸存者,幫她一點點的将桃花塢建好。
此次南下,他最初的想法也隻是遠遠地看看她,若是她過得很好,依舊不想見他,他便不打擾她。
讓她住在桃花塢,做最美的夢。
他買她的畫,給她寫信箋,将她曾經做過的事,一一做一遍。
但在看見秦歡的第一眼,他就沒能忍住,想和她說話,想靠近她,想讓她留在身邊,半步不離。
如同夢裡一般,丢盔棄甲。
直到李知衍的出現,這個他從幾年前初見,便覺得危險的少年。李知衍堂而皇之的取代了他的位置,與她同騎,與她說笑,甚至秦歡的眼裡滿滿都是這個人。
這讓沈鶴之曾經的設想全都打破,他曾自欺欺人的想,秦歡若是不喜歡他了,有了心儀的男子,他便誠心的送她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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