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鳳華知道自家的破事肯定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多少心虛丢人,一步都不敢停留,低着頭匆匆往家門口走。
結果怕什麼來什麼,這群老鄰居哪怕在老趙下放的時候也沒怎麼惡語相向過,這次卻不僅對她指指點點,嘲笑譏諷,還有潑辣的狠狠啐一口,罵後老婆沒一個好東西,罵她禽獸不如!
李鳳華平時也是個厲害的,跟人吵架扯頭發不在話下,這時候知道自己成了衆矢之的,什麼都不敢多說,隻有生生受着!
她心裡把趙菀香拉出來罵了千八百遍,逃一樣回到家裡,一關上門就氣不過一樣,一臉憤慨地咒罵那些鄰居們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這個不要臉,那個不是東西,難聽的話就着唾沫罵了一籮筐,才不甘心地轉過身來。
然後就見趙德娣和趙梅梅兩姐妹正蹲在牆根,不知道從哪兒翻出個小煤油爐子和一口小鍋,在那兒煮面疙瘩吃。
她們旁邊空落落的水泥地中央,紮着大紅花的“三響一轉”成了最刺眼的存在。
李鳳華多看一眼都鬧心。
她懷疑趙菀香故意把這些燙手東西留下,就是為了看她收了蔣向嵘東西怎麼跟人家交代!
誰能想到那個繼女平時一聲不吭,到最後能這麼惡劣地算計自己?
李鳳華一想到這個就氣不打一處來,再看兩個親閨女見她回來都不知道打聲招呼,隻管自顧自吃,頓時更加冒火。
她幾步走前,一腳踹翻地上的煤油爐子罵道,“吃吃吃,就知道吃,我在外面受氣,你們蹲在家裡好吃好喝,還有沒有天理了!還有臉燒煤油爐子,門口的煤爐子都不夠你們用了,兩個敗家玩意兒!”
趙梅梅吓傻了,都不敢吭聲。
趙德娣反而見怪不怪,跟她媽一樣橫眉豎眼起來,啪一聲扔掉勺子,大聲頂撞道,“媽你是不是眼瞎,進門的時候看不見咱家煤和爐子都沒了嗎!你外面受氣,我跟梅梅還在外頭找了一天趙菀香哩,一天都沒吃口飯,好不容易翻到個煤油爐子煮點吃的,這下好了,全被你一腳踢沒了!”
李鳳華愣了半天才想起來,進門的時候好像是看見地上到處爐灰和煤渣子,一片狼藉,隻不過當時哪有心思多想。
她心裡咯噔一下,料到不好,“煤和爐子咋了?”
“都沒了!趙菀香她親大姑趙玉蘭中午帶上人鬧到咱們家,非說趙菀香跑了,她給的那些嫁妝就成了你欠她們家的債,你不還,她就學趙菀香也把咱們家搬空!”
“……”
李鳳華簡直氣瘋了,别人也就算了,她趙玉蘭一個經常上門打秋風的,這時候也有臉過來踩她一腳?
還學趙菀香想搬空她們家?
還有沒有天理了!
她氣得跺腳,“她想幹啥就幹啥,你們都死人,就不知道攔下!”
趙德娣振振有詞,“有本事你攔啊,帶着老老少少一家子人呢,在咱們家門口哭天喊地的說被你騙了,反正壞事都推到你身上,人家清清白白做人,就咱那些鄰居看他們可憐,還幫忙把咱家煤和爐子給他們家闆車上搬,給他們挽回損失呢。”
她還有心思感歎,“真是人間有真情,人間有真愛,我這個壞蛋的閨女都沒敢出去湊那個熱鬧……”
李鳳華本來氣得人都哆嗦了,結果差點被她後面的話噎死,整個人已經麻了,麻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看一眼這幾天一反常态,活蹦亂跳、異常興奮的趙德娣,再看看平時嘴甜會來事,現在卻躲在牆角不吭聲的趙梅梅,直覺兩人還有事瞞着她,卻沒了追究的心思。
連趙梅梅今天當着公安的面,幫趙菀香說話都不想提了。
她一門心思就一件事,别讓她逮住機會,不然絕對饒不了趙玉蘭那個趁火打劫的賤人!
她氣得渾身提不起一點力氣,也不管兩親閨女還餓不餓,直接掉頭回房睡覺去了。
晚上将近十點多,門突然被敲響了。
李鳳華本來就愁得睡不着覺,聽着斷斷續續不依不饒的敲門聲隻有心煩意亂,但不知道外面是誰,她不敢亂來,隻能硬着頭皮去開門。
門開了,外面站着的赫然是蔣向嵘一個心腹。
李鳳華立馬慌了。
蔣向嵘下午被公安盤問,回到廠裡接到李鳳華單位上領導的電話,完了還被自己老上級敲打了幾句。
一般人要是經曆這些,原本的花花心思早該歇了,起碼一段時間内總要夾起尾巴做人。
蔣向嵘不。
他回過頭一想,這件事真論起來,除了有損名聲,也給他造不成什麼實質性傷害——名聲對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說小不小,說大也不見得多大,畢竟四十來年都過來了,見過的事夠多,心裡想得夠開,臉皮也夠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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