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嚴厲,不是那種大喊大叫的嚴厲,而是不怒自威,語氣淩厲幾分,就讓人不寒而栗。
他面前站着的小幹部頂着那道像刀子一樣鋒利的視線,在他連連質問下,硬着頭皮道,“連,連長,你等等,我幫你去問問。”
然後一溜煙跑了。
“菀香,你叫我?”
範紅英一路跑過來,出了一身熱汗,看見趙菀香身影,遠遠就問。
她先前跟趙菀香分開後,就帶着大包小包回了宿舍,剛跟舍友們分享食物和這幾天找塑料廠的感受,就有人過來說菀香姐帶話過來,讓她拿着筆記本鋼筆,卷尺和手表,趕緊去橡膠林一趟。
走近了,她遞過那些東西,還是一臉不解,“出啥事了菀香姐,是要這些東西吧,你幹啥用?”
趙菀香沒有隐瞞,三言兩語說了沈奉的事,打開筆記本在空白紙上先畫了橡膠林的平面圖,總共多少林段也劃分的一目了然。
範紅英在旁邊愣了下後,震驚不已,随後噼裡啪啦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開什麼國際玩笑,沈連長要對胡文麗……那還犯得着她胡文麗死乞白賴貼了那麼久都沒個下文!她絕對栽贓陷害,她就是看沈連長跟你快結婚了,着急了,就想出這麼個損招,巴望沈連長對她負責!”
範紅英越想越覺得這就是接近事實的真相。她爸就說過,有些事情看着複雜,匪夷所思,内在實質反而很簡單。
而且胡文麗這麼做的動機不要太明顯,她本身就比一般人嫉妒心強,驕橫跋扈,當初能攔下偷偷愛慕沈連長的女生當衆羞辱,現在做出這種事可一點都不奇怪。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不就是她的本性?
範紅英既憤慨又無語。
但如果不是看趙菀香剛畫完平面圖,又在這邊掐着表走走停停,不時往本子上做記錄寫數據,俨然在收集證據,就打心底認為這麼明顯的事,隊部肯定能很快查明真相,懲治胡文麗,同時也還沈連長一個清白。
還是說事情沒那麼簡單?
她不由發急,忍不住問,“菀香姐,隊部那邊啥态度,這麼顯而易見的事,他們不可能猜不到吧?”
趙菀香先前急過之後,現在反而冷靜下來,叫範紅英接了筆記本和鋼筆,幫忙拉開卷尺測量自己步幅,一邊應道,“你說的有道理,但那隻是猜測,想要找到客觀真相,必須要有确鑿的證據。至于隊部……”
她擡起頭,視線離開卷尺,朝範紅英指了下,“往本子上記,女,高165,步長74~83,推,步幅大約身高0.45~0.5,男,高183,推測步長82~92。”
見範紅英按她說的寫好,才接着先前的話道,“隊部的人跟沈奉都是長期工作下來的同志,顧忌太多反而束手束腳,不敢大膽行動。所以我……”
“我跟你一起!”
不等趙菀香說完,範紅英就急切地舉手表達自己态度,“我堅決相信沈連長是無辜的,我跟你一起查,我就不信她胡文麗有那麼缜密的心思,能把計劃設計的天衣無縫,完全沒有一點漏洞!”
趙菀香臉上終于帶了點笑,道,“好,謝謝你紅英。”
趙菀香現在要做的是,按照沈奉正常步幅,計算出他到每個林段的距離,到時候就可以根據早上每個和他碰過面的人的回憶和叙述,推測出他在每個林段的停留時間,最後算出他在什麼時間到達屬于胡文麗工作的那個林段。
就可以判斷胡文麗有沒有撒謊。
趙菀香心裡确定後,就沿着橡膠林外面的小路往回走,路的另一邊就是水稻田,遠遠地能看到範教授的草屋。
她過來的時候範教授大概看到了,沒在草屋裡休息,拿了把鐮刀蹲在地裡割草。
兩人離得近了後,視線對上視線,趙菀香沖他擺了下手,不着痕迹地指向隊部方向,範教授輕輕點了下頭。
範紅英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她大伯了,怕人多眼雜沒敢過去,此時正想着晚上過去給他送點家裡拿的吃的,再轉告爸媽的問候。
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幕。
兩人到了岔路分開。
趙菀香獨自去了隊部,跟人說明原因剛走進院子,就見一邊庫房的門嘩啦一聲從裡面打開,她沈大哥沉着臉走了出來。
趙菀香好幾天沒見他,猛地在這種情景下見到,一陣陣心悸。
她一瞬不瞬望着他,不由喊出聲,“沈大哥。”
沈奉擡起頭來,視線落在她身上,也愣住,過了會兒才暼開眼,嗓音沙啞道,“你回去,不要亂想,我晚點回去。”
“我來提供證據的,我相信沈大哥你是無辜的。”
趙菀香揚聲道。
沈奉背影再次停下,稍頓才走進正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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