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臣屬,有時過度憂慮之事亦無濟于事。
房玄齡不再沉溺于那些雜念,轉而向張家聖請教關于靈篆排布的問題。
張家聖對于即将創刊的大唐第一份修真邸報并無過高期待,隻是簡明扼要地闡述了排布要點:
每期邸報須有一處核心所在,借此牽引讀者之目光;其次,題目需醒目,字體魁梧,正文内容則可适當删減;最後,則應注意主次分明。
然而,字體大小的問題卻讓房玄齡頗為撓頭。
古時修士,常以靈墨謄錄篇章,再由刻篆師細細镌刻。毛筆,便是唯一的書寫工具,即便字體縮至極小,在這尺幅有限的邸報版面上仍顯龐大。
張家聖早已料到此節,随手取出一支羽翎,蘸取少許靈泉之水,在桌面揮灑自如地書寫起來。
字迹規整有力,雖較之毛筆之靈動韻緻稍遜一籌,但對于邸報而言,卻無疑是最佳之選。
房玄齡眼中的張家聖,形象再度改觀,從驚異轉為驚歎,最終升敬佩之情。
誰能料想,一份小小的邸報背後竟牽涉如此衆多的考量,而這開創邸報改良先河的張家聖,早在多日前便已胸有成竹地制定出一套完整的解決方案。
突地,張家聖眉頭緊鎖,開口道:“房大人,若非知曉閣下的真實身份,某些言語怕是不便出口。不過,既然今日之事已明,便不得不言。”
“萬年縣男直言無妨。”
“這第一期邸報的内容,隻怕難以引起多數修士的興趣。”
房玄齡聽罷此言,自覺已是相當委婉之詞。他審視着眼前邸報的第一期内容,揣摩起目标讀者群體的需求。
客觀而言,除去那段引人入勝的《隋唐仙緣傳》,其餘各版塊或許隻能淪為陪襯。
此外,還有一衆喜好鑽研典籍的書卷仙人,他們對這份嘗試打破朝廷莊重威儀的新式邸報,恐怕不會過多關注,甚至可能引發一片诟病之聲。
正是出于這些原因,當初張家聖才會認為魏征這位剛直不阿的人物方能勝任總編之位,憑借他的凜然正氣或許能夠鎮住一些質疑之人。
無奈魏征已然辭官歸隐,總編之職遂落在房玄齡肩上,這也是張寂經過深思熟慮後的決定。
至于那位老謀深算的長孫無忌,張寂更是深知其人,斷然未曾将其納入考慮之列。
此等費力而不讨好的差事,長孫無忌必會極力推脫。
然而,張家聖卻是淡然一笑,朗聲道:“房施主,我觀你能以活字仙法印術開辟一個特殊的修煉闆塊。”
雷霆般的思緒在房玄齡腦海中炸開。
僅一句話,無需明言,其中深意已如刀割般刺透人心。
果然是高人,其智慧無疑是淩駕于凡夫俗子之上。
房玄齡沉心斂氣,開口道:“萬年縣男房某欲邀閣下加入《大道日報》之列,不知尊意如何?”
張家聖略作思量,反正自身不過是個最底層的仙爵,無官職在身,有的是閑暇時光。
他心中一動,答道:“不如,我就擔任《大道日報》的修真顧問吧。”
房玄齡不解地追問:“所謂修真顧問,乃為何物?”
“即是我在《大道日報》中提供一些修行見解與建議,供房施主參詳決策。”
房玄齡口中應承道:“這般也可。”
然而心中暗自腹诽:這小子狡猾如狐,果然出自天庭貴胄之家,心思慎密至極。
此刻,《大道日報》尚未問世,将來能否赢得修行界的贊譽尚且難料。
張家聖此舉,顯然是要先占得先機,萬一沾染麻煩,他便能置身事外。
他成了背後策劃者,而房玄齡則成了台前顯眼的執行者。
若《大道日報》功成名就,所得贊譽定不及張家聖這位主要策劃者的萬分之一;若不幸敗北,則一切指責皆将落在房玄齡一人頭上。
房玄齡心中叫苦不疊,面上卻堆起笑容,揮手向張家聖告别離去。
身為一名修行界打工之人,這就是他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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