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普極力向門後望去——門後當然沒傘,翟欲曉用身體遮擋着他的視線,借着給他蓋被的動作瓦解他微弱的掙紮,不過片刻,林普力竭再次閉上眼睛睡去。
袁甯看完這番奇景,幾乎是掐着點跑的。
翟欲曉在他離開前跟他說不必再回來了,她已經跟公司請了假,會留在這回照看林普。袁甯問會不會不方便,翟欲曉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盯他。
翟欲曉不知道林普這一覺得睡多久,索性踢掉高跟鞋,盤膝坐在床尾,默默望着林普。
她身邊所有見過林普的人都在稱贊林普長得有多好看,但翟欲曉知道,林普的好看之處絕不隻是皮相。他是個看似冷漠實則溫柔的青年,而且比她和花卷都要強大。
林普在落日黃昏裡姗姗醒來,他借着手術麻丨醉睡了半個月以來最長的一覺,此時感覺四肢都輕飄飄的。他正盯着天花闆放空,突然聽到翟欲曉不懷好意的聲音。
“醒了我大外甥?”翟欲曉微微向前傾着身子,非常熱情地跟他打招呼。
@泡@沫
林普吃驚地望着床尾:“……”
兩人隻簡短聊了兩句,林普就開始左顧右盼了。他想上個廁所,但遍尋不到袁甯師兄。翟欲曉稍微琢磨了下就明白什麼情況了。她翻了個白眼“嗐”一聲,當即掀了他的被子,氣沉丹田,托着肩膀将人扶了起來。
“你腹部不要使勁兒,”翟欲曉給他當着拐杖徐徐走向病房内設的衛生間,“……要是尿不出來也不要着急,有可能是麻丨藥勁兒還沒過去。”
——在林普睡覺的這段時間,翟欲曉百度了急性闌尾炎的術後症狀和護理。
兩人在衛生間裡站定,翟欲曉掀了馬桶蓋,與林普面面相觑。
“哦,你自己扶着牆,我就不留了。”翟欲曉突然反應過來,匆匆退出去。
林普瞅着她神色自若地關門離去,突然想起在過去的這些年裡,她的諸如此類無微不至沒有男女之防的照顧。他想,自己在她心裡大概從來都不是個可選項,所以她一時一刻也沒有動過其他心思。林普漠然站着,半晌,伸手擰開水龍頭,在嘩啦啦的流水聲裡,與體内滞留的麻丨藥抗衡。
上完廁所出來,林普說傷口太疼了,而且困,翟欲曉便沒有着急讓他在地上活動,十分悖晦地又給扶回到床上去了。
兩人依舊跟以往一樣聊着一些有的沒的,翟欲曉的語言總是特别生動,尤其是當她着意要逗誰時,林普聽得時不時牽起唇角,仿佛很感興趣。
夜幕降臨,林普沒辦法吃東西,翟欲曉便自覺也省了這頓,她不想把林普一個人留在病房裡。她繼續唠叨着:公司裡不說人話的部門老大、整天在朋友圈打卡加班的狗腿同事、自己最近正在嗑的CP……
她正繪聲繪色說着,敲門聲響起。病房的門原本就是開着的,林普的小哥褚元邈面帶打趣瞅着他倆,翟欲曉滿嘴的雞零狗碎,也不知他聽進耳裡多少。
“小哥?”翟欲曉叫道。
“曉曉,辛苦你了。”褚元邈笑着說。“林普剛剛給我發了兩條微信,一張病床圖,一句‘你趕緊來’,我以為他沒人顧着,飯都沒吃完趕緊就來了,早知道你在這裡,我高低得吃完廚房剛來的北海道刺身……”
——褚元邈畢業後沒有進褚家的企業,他跟朋友合夥開了家日料店。
林普向着褚元邈微微搖頭,但褚元邈眼大漏光,并沒有注意到。
翟欲曉聽出了其他意思,微地一頓,轉頭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盯着林普。
“……林普你煩我了?”她震驚地問。
林普搖頭說“沒有”。
翟欲曉可聽不進去他的“沒有”,她惱羞成怒“騰”地站起來,但指着他半天,也沒說出任何不好聽的話。比如就因為我拒絕你你跟我說幾句話就如坐針氈捱不下去嗎?!比如你電影學院畢業的嗎你不痛快你告訴我啊?!
最後翟欲曉負氣隻跟褚元邈一個人道别:“小哥,我先走了。”
褚元邈給了林普一個“你們什麼情況”的眼神,尴尬地回:“……那你回程注意安全。”
翟欲曉向着林普的方向豎起耳朵,以為林普會再說些什麼,但林普隻是斂目避開她,輕聲重複那句幹巴巴的“注意安全”。翟欲曉假笑着給他們帶上門離開。
“你倆是不是有病?”褚元邈一針見血地道。
林普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褚元邈“嗤”聲:“林普你脾氣越來越大了啊,怎麼着,要不然跳下來打我一頓?”
“……”,林普說,“我要下床活動,你過來扶我。”
褚元邈笑了,緩緩向他走去,輕聲罵他:“你真是我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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