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家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狗脾氣,一言不合就掀桌的那種,情緒激蕩時尤甚。所以最終出現柴姓人混戰的局面也不足為奇。
起因是柴彤的那句:張羅是個踏實過日子的人,而且看得出來,他眼裡隻有簌簌,簌簌跟着他雖然不能大富大貴,但日子過得輕巧。
——柴簌簌最近不能回家,時不時地帶着張羅來柴彤這裡報到,柴彤和翟輕舟作為長輩各方位觀察和套話,得出的結論是張羅此人挺行的。
柴彤的這句勸慰,她自己事後複盤,就連标點符号都沒有問題,但柴續個聽不出好賴話的狗東西當即就翻臉了。
柴續張口便唾她:“你是真心勸架還是在這兒說風涼話呢?!什麼叫日子過得輕巧蝸居在他那個破爛小三居裡叫輕巧?那叫輕賤!柴彤,你未來女婿雖然是個私生子,說出去名聲不大好,但他爸的公司以後怎麼着也得有他一份,退一萬步說,即便沒有,他是個直博生,畢業以後前途不可限量。嚯,你不占這頭就占那頭有恃無恐,當然好意思開口勸人想開些。”
“私生子”三個字戳到了翟欲曉的神經,她“噗”地将塑料刀插進蛋糕裡,含怒叫了一聲“舅舅”,随即被林普捂住了嘴。林普低頭在她耳邊說“沒事兒别生氣”,翟欲曉卻依舊堵在林普指縫裡艱難地斥她舅舅,“你唔(不)能蜇(這)麼叔(說)話”。
柴彤要不是眼前是個空杯,勢必得揚手潑柴續一頭一臉,她說:“柴續你是狗嗎逮誰咬誰?!你這動不動就跟人比,比得上踩人一腳,比不上無能狂怒的毛病,到你死之前肯定是改不了了對吧??”
柴簌簌突然哭了,她揚聲道:“爸你說我就說我,亂扯别人幹什麼?!我真是受夠你了!你整天叨逼叨這個,叨逼叨那個,你當别人都沒有脾氣的?!麟麟生病至今多少年了,姑姑再給過你好臉麼?姑父再跟你喝過酒麼?你早就不是人家的親哥了,你就是個親戚而已!到底在這裡陰陽怪氣什麼!”
柴續臉紅脖子粗地朝着柴簌簌砸過去個遙控器,柴簌簌尖叫一聲低頭躲開,柴彤踹桌怒斥柴續“回你自己家作威作福去”。
一句話概括此時的翟家:真是生動熱鬧極了。
大約十分鐘後,梁燕清攜柴麟麟趕到,兩人生拉硬拽帶走了鬥雞似的兩父女。
翟欲曉仍然氣不過柴續那句口不擇言的“私生子”,她約摸着他們出了大門,突然趁人不備打開窗戶一鼓作氣沖着樓下喊:“柴簌簌,新婚愉快!早生貴子!白頭偕老!”
柴簌簌不知聽沒聽到,沒有回頭。柴續肯定是聽到了,但他被梁燕清拽着,回不了頭。
翟輕舟、柴彤、林普整整齊齊的懵逼臉。
也不知過了多久,柴彤回神,沒好氣地指着她道:“火上澆油!你就欠你舅也照你腦門兒上砸個遙控器!”
翟欲曉振振有詞:“柴簌簌證兒都扯了我祝福她兩句怎麼了?!”
翟欲曉轉頭斜裡一劈手煞是揮斥方遒地吩咐林普:“切蛋糕!”
林普抓着塑料刀笑得直顫,翟欲曉皺眉“嘶”聲,一本正經地斥他“好好切”。
臨街的窗戶留了一條縫隙,淩晨不知幾點,樓下女嬰的哭聲順着縫隙鑽進來了。翟欲曉驚醒在床上輾轉兩個來回,憋出一點尿意,趿拉着拖鞋上廁所。結果上完廁所就徹底睡不着了。反正是個周末,她也不為難自己,索性去廚房冰箱裡掏出早前沒吃完的鹵味就着一罐菠蘿啤默默賞月。是一輪下玄月,就斜斜挂在不遠處的樹杈子後面,特别甯靜美好。
翟輕舟睡得淺,聽見動靜出來了,問:“睡不着啊?”
“啊,睡不着,樓下小孩兒太吵了,”翟欲曉腆臉說,“你要是也睡不着,咱倆來聊聊啊。”
翟輕舟唾她:“我本來睡得着的。”
但雖然唾了她,他仍是揉了揉臉,在翟欲曉身邊坐下,問:“是在擔心簌簌?我記得你倆小時候關系很塑料啊?”
翟欲曉翻了個白眼兒,懶得接他的話茬兒。她跟簌簌以前确實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塑料姐妹情——屁大點兒事兒就翻臉——但自打麟麟生病以後,倆人的姐妹情漸漸趨于穩定。簌簌隐約有了略顯别扭的姐姐的樣兒,能讓着她的盡量都讓着她,不跟她争一句兩句的口頭便宜。既然人家都做出表率了,她也不好繼續斤斤計較,不然顯得太沒有格局。翟欲曉向來勤于自省。
“簌簌走上了林普媽媽的老路,以後遇着事兒了可怎麼辦?”翟欲曉說。
林普媽媽也是在家人不同意的情況下跟林普爸爸好上的,結果結局十分慘烈,據說她媽直到去世都沒有原諒她。她這些年帶着林普過得形單影隻磕磕絆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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