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空突然想通了呢?司洛也知道這種可能性太低了,可是他還是忍不住這樣期盼着。畢竟,那是他放在手心小心呵護的珍寶啊!
從分.身那裡感知到空的所在,他立刻瞬移到了空的身後。
空正在逗弄調戲着那個叫做梅熱斯的小妖精,他突然有些壞心的想着,如果空知道了梅熱斯是他神力幻化成的分.身,他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吧?說不定會羞愧的不敢擡頭看他?那真是……太可口了。
雖然很想看到空得知真相的表情,但是為了長遠的福利着想,司洛并沒有說出真相的打算。
而且,明明他就站在身後,空卻背對着他,一直調戲那個分.身,司洛眯了眯眼,瞳色暗沉,有些不爽。于是他控制那個分.身,讓他驚慌的喊道:“啊!司洛大人!”
然後順理成章的,他就看到空蹲在地上的身影猛地一僵,遲緩的轉過頭看着他,一臉做了壞事的心虛和尴尬。
空閃電般直起身,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眼裡有着司洛深惡痛絕的疏離與隔閡:“你來了多……”
不等他說完,司洛就緊緊的抱着他,恨不得把這個人整個揉到自己身體裡,成為他的一部分,也省的他為這個沒心沒肺的人牽腸挂肚。
感受到懷中身體的緊繃,司洛終于抛開了心裡最後一絲顧慮,暗暗下定了決心。
按照rebel所提議的那樣,他把空送到了和rebel約定好的地點。
“你?你不和我一起?”空驚異的開口問他。
于是他露出一個苦笑,半真半假的回答:“這不正是你希望的嗎?正如你所說,我不是你的李思言,而你也不是我的空。”
聽到他的話,空一怔,悲傷不小心從他眼裡掉下來,落在了他的嘴角。空恐怕不知道他扯出的那個笑容有多難看,盡管如此他還是嘴硬的回答:“你能想明白真是太好了。那麼,再見了。”
目送着空慢慢離去的背影,司洛拼命抑制着自己脫口而出想要挽留的沖動,沉默的看着那道身影越來越小。
rebel已經出現了。
司洛深深看了空一眼,怕自己會後悔,所以幹脆隐入虛空,不在此地停留。
暫時不想回司空城,他漫無目的的在混沌的虛空中穿行。
季安年現在怎麼樣了?他已經從rebel口中得知了幻想種的宿命了嗎?他還會願意繼承【空】的名字成為幻想種嗎?
不,他會的。司洛苦笑出聲。稍微想想就知道rebel用什麼來威脅季安年拿回【空】這個名字。肯定是以修複整個位面空間壁的名義脅迫季安年,讓他自己不得不自願成為空。
他了解空。即便已經轉世了,但埋藏在靈魂深處的東西是不變的。即便季安年知道成為空的後果如何,但在整個位面生靈的安危之下,他還是會義無反顧的選擇成為空,重新迎回他好不容易擺脫了的,屬于幻想種的備受束縛的一生。
他總是為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存在犧牲,司洛深深的嫉妒那些被空放在眼裡的其他存在。隻不過是一些弱小的蟲子罷了,為何空要為他們做到如此地步?!不過也多虧空性格如此,這個計劃才得以實施。
他情緒莫名的輕輕歎息,不知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空。
若可以重來……
他還是會做出這個決定。
說他自私也好,冷酷也罷,他的人生早已和空緊緊綁在了一起。沒有空的司洛,不過是一行屍走肉,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别?
他不再多想,直接破開虛空,回到了司空城。
※
司洛靜靜待在隻有他一個人的司空城。這座美輪美奂的人間仙境,因為季安年的離去,幾息間已經失去了顔色。
如果季安年看到此情此景定要大驚失色。溫暖濕潤适宜生活的天氣被呼嘯的北風趕走了,密密麻麻的鵝毛大雪在空中飛舞着。郁郁蔥蔥的樹木和争奇鬥豔的鮮花瞬間枯萎凋零,隻留下光秃秃的幹枝被大雪深埋在地下。飛舞在花叢中的小妖精早已不見了蹤影,就連調皮的鳥兒也銷聲匿迹。
司空城成了一座名副其實的死城。整座城都被白雪覆蓋,沒有一丁點兒人氣。
司洛的表情就像司空城一樣,冰冷。他面無表情的坐在屋前的石階上,精緻的五官沒有絲毫活力與生氣,就像一個完美的人偶。
他垂下眸,眼底神情莫測。
此時他的心底并不像他表現的那樣淡定。相反,他的腦海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饒是沉穩冷靜如司洛,此時也想爆粗口。
不知是他心潮起伏太大所以觸動了記憶上的封印,還是時間久了年老失修(?)那個封印自己松動了,就在剛剛,他突然恢複了所有記憶,包括身為創世神司洛和修真者李思言的所有記憶,都清晰的出現在他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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