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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家老宅的電話是在傍晚時分打來的，淩爺爺笑的很高興，問了好些事情，佳年一一回答着。

兩家人考慮到小兩口才領證不久，都沒有叫他們回老宅守歲，用賀醫生的話來說，是讓兩人多一些單獨相處的時間。

淩爺爺問到淩在衍在幹什麼，怎麼沒聽見他的聲音，佳年笑着說他剛接到個工作電話，去書房講電話了。

淩老爺子半信半疑，挂斷電話前語氣責備地說了句自家孫子的不是。

佳年沒給家裡打電話，下午家政阿姨過來準備做飯，她沒什麼胃口，隻說随便做兩個家常菜就好，然後上樓回了房間。

一個小時後，家政阿姨上來敲門，說是菜好了。

佳年拿出準備好的紅包塞給她，不等推拒又小跑着去儲物間拿東西。

阿姨看着她拎過來的幾個禮盒，說什麼也不肯接：“我不能拿的……”

“新年嘛，”她笑的溫和，“圖個吉利，東西不貴的，謝謝您過來幫我做飯。”

“許老先生給我的工資已經很高了，我真的不能再拿了。”

佳年依舊笑着：“不一樣，爺爺給您的是工資，但這是我的心意，您一定要收下的。”

阿姨心裡過意不去，離開前再三叮囑說碗筷放着等她第二天來收拾。

偌大的房子安靜了下來，仿佛一座精美的空殼。

靜谧的空間裡好像隻有傾瀉而下的昏黃燈光是帶有溫度的。

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後佳年才起身去吃飯。

原來一個人吃飯的時候這麼安靜，空曠且……平靜。

夜幕徹底黑下來，淩在衍打來電話的時候她正滿手泡沫地洗着碗，手機在客廳的沙發上，她本沒打算去接，可又怕是爺爺，便匆匆擦了手去拿手機。

“我會在明天早上趕回北城。”他的聲音很低，有些啞，像是喝了很多酒的樣子。

佳年微怔，依稀聽到他旁邊有女人說話的聲音，細細的聲調，話語也軟，聽得不真切，但已經足以讓她知道他在哪兒了。

也是，他的公司上市在即，這種臨時到港城出差的情況肯定在所難免。

淩在衍沒聽到她說話，疑惑地叫了聲她的名字。

佳年這才回過神來，輕輕地“嗯”了一聲，卻不知道下一句該說什麼，猶豫間，那邊先一步挂斷了電話。

一夜無眠。

年初一的天氣不錯，她早早地洗漱收拾好，又給家政阿姨打了電話，說這幾天可以不用過來幫忙。

淩在衍航班延誤，回到景郁府時已臨近中午，老宅那邊催促的電話打了好幾個，他也隻來得及換一身衣服。

兩人到淩家老宅，淩爺爺和張伯在下棋，淩盛青在書房開着跨國會議，言岑茹忙着讓人張羅飯菜。

佳年顯得有些局促，想着要去後面的廚房幫忙，可淩爺爺說：“在衍，你去幫年年把她房間裡的東西搬到你房裡。”

這話是對着孫子說的，但老爺子卻笑呵呵地看着羞紅了臉的孫媳婦。

“年年，過來。”

她疑惑地走過去，淩爺爺掏出一個厚厚紅包：“小丫頭，新年快樂！”

佳年下意識地要拒絕，張伯又遞了個紅包到面前：“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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