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年被吓到,身體瑟縮一下,小幅度地回頭看向他:“淩在衍?”
“嗯。”他應一聲,坐下後将她更緊的圈進懷裡,随後拽緊她肩上裹着的薄毯。
佳年垂眸看他手上的動作,薄毯下的手臂往懷裡收了收。
淩在衍沒說話,靜靜的看着她。
“你……”她聲音很小,似是在組織措辭,略微停頓後換了個問法,“我吵到你了?”
男人沒答,照舊看着她。
“那你……”佳年擡頭,不期然撞上他深邃的眼眸,剩下的話便沒再繼續。
“許佳年,你還在怕我。”他說這句話時的語氣不是詢問,是肯定。
她搖頭否認:“沒有……”
“那你看着我。”淩在衍認真道,“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一個問題。”
佳年聞言一驚,卻是避開了視線。
“許佳年,”他輕輕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擡頭,“看着我。”
佳年深吸一口氣,而後卻是屏住了呼吸不敢說話。
淩在衍挑眉淺笑:“你為什麼怕我?”
她心跳失律,身體小幅度地後仰,幾度欲言又止後紅了耳朵。
“許佳年,怎麼不說話?”他忽然湊近,捏着她下巴的手轉而虛扶住她的側頸。
側頸皮膚一陣酥麻,她縮着脖子要躲,淩在衍抿唇低笑,另一隻手按着她的後腰往懷裡帶,下巴順勢埋在她的頸窩處。
“淩在衍……”佳年淺呼出聲,一顆心髒緊張的怦怦直跳。
男人側頭,鼻尖擦過她的臉頰,小拇指不經意地觸及到了她側頸衣領下一塊微微凸起的皮膚。
“不要!”她神色緊張,猛地拍開他的手,又慌忙拽起薄毯捂住側頸。
淩在衍愣住了,他剛剛碰到的是她不願祛除的傷疤,他見過的。
佳年的身體不可抑制地輕微顫抖着,她還沒有準備好在淩在衍的面前毫不遮掩地展露那些傷疤,盡管他是她的丈夫。
淩在衍表情凝住,在這件事上,他大概是有愧疚的,不然此刻的心情也不會這麼複雜。
“許佳年,沒事了。”他輕聲慢哄,抱起她朝卧室走去,“回房間睡吧,你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會着涼的。”
回到床上,她
拽着被角捂住了腦袋。淩在衍打開一盞床頭的小燈,不敢貿然開口說話,于是去倒了杯溫水,再次回到卧室,看到她裹着被子團成了一個小包,被子裡面是她極力克制的抽泣聲。
淩在衍腳步頓住,片刻後他退出卧室緩緩關上了房門。
佳年哭的壓抑,似是要将心底的委屈都發洩出來,不知哭了多久,她累的睡着了,隻是細白的手指依舊緊緊攥着被角。
朦胧間,一雙有力的手臂輕輕把她抱了起來,又小心地給她墊好枕頭,呼吸間有一絲熟悉的紫檀木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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