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裡的晚風似乎格外大,撺掇着涼氣和霧氣鼓進洞穴裡,讓裡面的溫度更下降了一個層次。明明是夏天,這裡卻沒有夏日的暖洋。
清川辰抱緊了懷裡的背包,将自己蜷縮成一團。
“……喂。”背後傳來低低的聲音,帶着幾絲遲疑不決,“要不然……一起蓋吧。”
聽見聲音清川辰回身,面前的銀發少年勉勉強強将外套掀開一側,視線沒有看他。
“……如果感冒或者發燒的話,會很麻煩。”小琴酒撇撇嘴,“我可不會照顧你的,六十六。”
“哎?我抗病能力其實挺……”
“少廢話!”小琴酒眯眼,“讓你過來就過來,别在那裡磨磨唧唧。”
“……”清川辰眨眨眼,“好哦。”
他們仰躺着,孩童的外套剛好可以遮蓋住兩個人。
小琴酒身體僵直,他并不習慣和他人的近距離接觸,特别是這種危險的休息狀态,本能的警惕心一直高懸着,讓他幾乎無法入睡。
……啧,真是的。早知道就讓那家夥凍着好了,又凍不死。小琴酒心裡暗自嘟囔。要不是擔心這家夥生病再拖後腿……才不會一起蓋呢。他這麼和自己說着。
“你是不是失眠?”旁邊的清川辰唰地睜開眼,“不然我講個故事?”
“……”小琴酒語氣并不好,“閉嘴吧。”
“說不定講着講着就睡着了呢,”清川辰低笑道,“讓我來分享一個縮略版的小王子的故事吧。”
“……”
他從B612講到玫瑰花,從玫瑰花講到小王子的旅途,又講到小狐狸,最後講到了毒蛇。
“……也許他返回了他自己的星球,也許他永遠死掉了。”清川辰有些困了,旁邊的人一直沒有開口,他覺得對方或許早就已經睡着了。
他最後補充了一句:“不過……也許死亡也是一種歸途吧。”
“……”
聽見身側少年趨于平穩的呼吸聲,小琴酒才慢慢睜開眼睛,頭頂是凹凸不平的石壁。
心裡還旋轉着那個奇妙的故事,他墨綠色的眼睛裡流轉着月色溜進來的一點餘晖。
動作輕微地翻了個身,小琴酒調整成側卧的姿勢,有什麼東西從外套口袋中滑落出來,落在地上發出細微的聲響。
他摸索着那件物品,有些涼涼的觸感,即使在灰暗中,這樣的近距離依然能夠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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