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許清瑤與許斯月各自似想說些什麼卻隻是僵持着相望的場景,姜夫人又将話繼續說了下去。而她一開口,三個人的注意力便又被帶了去。
明明姜夫人的語氣沒有多狠,卻就是給許清瑤與許斯月一中淩厲感,就好像她每說出一個字,就會帶去一陣凜冽寒風,震得許清瑤心頭一痛。
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隻是怔怔地看着姜夫人,腦中被對方剛才所說的話所填滿。那些話就這樣無情充斥在她腦海中,像是蛛網纏繞在她身上,越是掙紮就越是纏得亂七八糟,讓她掙脫不得。
“對了許清瑤,還有一件事你也一定意想不到,不知道在我說出來之後,你會有什麼反應呢?這點我很感興趣。”
“夠了!”該說的姜夫人差不多都已經說完了,許斯月大概知道了她這最後一件事将會說些什麼出來,終是按捺不住開口,一聲厲喝。
繼二連三的真相被姜夫人說了出來,許清瑤無法想象,這五年當中,斯月心中究竟藏了多大的委屈,為什麼那些事,她卻從未告訴過自己。
就為了不讓自己擔心嗎……許清瑤心中又再狂湧悲傷情緒,鼻尖酸澀難耐,亦是心痛不已。
“夠了?”姜夫人挑眉,故意表現出對許斯月這話的萬分驚訝,“怎麼就夠了呢,許斯月,我現在可是在幫你啊,幫你在你心愛的人面前訴盡委屈,讓她心疼心疼你這幾年來的遭遇,你說,我難道不是在幫你嗎,你該感謝我才對。”
她的聲音逐漸冷了下去,語氣與眼神都寒到一個極點時,讓在場所有人都是一陣不寒而栗。
許斯月無話可說,她現在隻擔心清瑤在聽到那些話後會很難過。這幾年來,她之所以隻把苦痛藏在自己心中,隻是因為不想讓清瑤為自己而傷心自責。
可這個秘密她藏了整整五年,卻在今朝被她們眼前這個該死的人所戳破。
這兩個人此刻的痛苦模樣正中姜夫人下懷,她想要看到的不就是現在這樣嗎。
“許清瑤,聽好了。你知道許斯月為什麼甘願被我送進監獄卻一句話都不告訴你嗎?”
“那是因為她不想讓你擔心你知道嗎?”這将是今天早上姜夫人告訴許清瑤的最後一個真相,她好喜歡這種感覺,将血淋淋的真相揭露出來,讓别人難受痛苦,而讓她自己。
當她問出這句話後,所有人皆是一片沉默,似乎都在等待着她繼續說下去,一個個臉色都萬分蒼白。
姜夫人對上許清瑤的目光,在她眼中看到了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而這就是她想看到的畫面,既然她們傷害了她的女兒,她就一定會讓這些人付出代價。
“她也曾有過反抗,不過是我讓她反抗不了罷了。我告訴她,不準反抗,否則她的愛人,也就是你不會得到什麼好下場。親愛的許清瑤小姐,我想要弄一個人,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哪怕是你,所以你覺得你親愛的她能怎麼樣呢,還不是隻能乖乖任由我擺布。”
姜夫人對許斯月與許清瑤的恨意在她說出這句話的語氣中已表現得淋漓盡緻。她說這一切的目的,無疑就是在發洩情緒,親眼看着自己所憎惡的人崩潰,至少對她來說,這就是件極其痛快的事情。
在姜夫人所說的這句話中,最讓許清瑤關心的并不是她所說的捏死自己是件多麼容易的事情,她也并未因姜夫人曾生出要弄自己的念頭而感到後怕,唯一的專注點隻在許斯月身上。
“斯月……”許清瑤哽咽說不出話來,眼中盡是哀痛。
她從未想過,斯月竟為自己承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可這五年來她什麼都不曾說過,隻把苦痛往自己心裡咽,一個人默默忍受了這麼多。
五年……這可是整整五年。
“你——”聽完了姜夫人的話,小娴亦是氣憤不過,直接沖過去,似是忍不住要對對方下手。
當時她的許姐仍處于昏迷之中,隻她一人去了法庭,可當時的她什麼也不知道,隻知道小許妹妹當着法官的面承認下來這件事。
人是她殺的,她都供認不諱。
當時小娴隻是覺得很痛心,不想小許妹妹因為一個曾經傷害過她與許姐多次的人渣而葬送了自己的前途。
在小娴看來,懲罰何止是坐五年牢這麼簡單,那是一輩子的前途啊。被學校退學,從此檔案中落下污點,這些隻要想一想,就讓小娴無比難受。
如今真相一出,她的那些悲痛情緒就好像得到了一個發洩口,那一刻她什麼都顧不得上了,一心隻想着好好教訓那個真正的罪魁禍首一頓。
可她甚至都未能近得了姜夫人的身,就被她随身帶着的那兩名壯漢攔下。面對小娴的宣洩,那兩個人隻守不攻,就像是在存心玩弄小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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