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們能去哪兒呢?客棧定是去不得,那些衙役還在挨家挨戶搜呢!要麼去找民居?怕就怕,人家看見一這樣渾身是血的,也要閉門報官。”“我倒知道有個地方可以去。”張子初的聲音從車中傳來。“公子說的是何處?”“居養院。”☆、少年聽雨歌樓上居養院是朝廷所設的官房,專居養鳏寡孤獨,貧困不能自存者,月給口糧,病以醫藥。據說東京城内的居養院更是冬為火室添炭,夏為涼棚置冰,什器飾以金漆,茵被悉用氈帛。無論這個傳聞是真是假,長平縣内的居養院,可看似不是這麼回事兒。張子初一行剛到門口,就聞到了一股難以忍受的惡臭。昏昏欲睡的胥吏打着蒲扇坐在門前,還在口鼻之上掩了一塊帕子。奚邪和路鷗取了些銅錢上前周旋。他們隻說自己是家道中落的商戶,車上的是主人家和夫人,車前坐的張子初則是教書先生。因為主人家在路上跟人發生了口角,被打成重傷,急需救助。聽了二人的話,那胥吏隻勉強擡起眼皮瞥了他們一眼,也不檢查車裡,直接揮了揮手讓他們進了門。進去一瞧,偌大的院子裡躺滿了衣衫褴褛的窮人。從二毛到垂髻,從乞丐到婦孺,就這麼各自蜷縮在角落裡,無人問津。奚邪和路鷗四處逡巡了一圈,發現這裡為數不多的房屋内均已住滿了人,甚至一間屋内同時擠着二十多個,破爛的蒲草墊上滿是些陳年泥垢,就連他們這種習慣了外宿的武夫也忍受不了。“不成,這裡太糟了,咱還是換個地方吧。”“别挑剔了,救人要緊。我看這地方不錯,官府的人絕不會想到往這兒來找的。”路鷗邊說着邊讓胡十九幫忙将那男子從車上移了下來,先将人洗淨包紮了傷口,又就着幾味藥草喂了他些稀爛的面糊,才算是勉強保住了一條命。那小子倒也命大,被人連剮帶捅了十幾刀,竟是沒傷到要害處。雖說失血過多,可在場的幾個漢子都是治外傷的好手,又是帶了上好的傷藥出來的,三兩下就止住了血。等忙活了一陣後,衆人才在院中勉強找了塊地方,鋪了些衣物,坐了下來。馬素素一個女兒家,便也沒讓她下車,就歇在了車上。“公子剛剛說他是讀書人,可一個讀書人怎會被官府追捕到如此境地?”等胡十九拿來了粥米,烤上了幹糧,奚邪才想起來問了這一句。“我也好奇的很,等他醒來再問問吧。”張子初一回頭,隻見胡十九若有所思地盯着地上那書生,倒有些反常。此人一向對除了自己任務之外的事絲毫不感興趣,可當他提出要先救治此人之時,對方竟然破天荒的沒有反對,反倒一言不發地跟着他們來了這居養院。“張公子。”馬素素在車中沖着他招了招手,“這院裡人雜,蚊蠅又多,你把這個佩上吧,也可睡安生些。”奚邪見她遞出來一個艾草香囊,不免調笑,“這是不是就叫……皮采艾兮!不過馬姑娘,你這未免也太偏頗了些吧,我們幾個就不聞不問了?”“呸,你們皮糙肉厚的,怕甚!”馬素素被他說的面上一嗔,順手放下了車簾。“是彼采艾兮。”張子初用袖子揮了揮地面,也不嫌髒,直接在奚邪和路鷗身旁倚了下來,“你們揶揄我就罷了,馬姑娘是女兒家,面子薄,可别拿她來開玩笑。”奚邪和路鷗互瞧了一眼,噗嗤一笑,“怪不得某人說,張子初乃是竹修地身子柳造地心,平日裡滿嘴仁義禮教,卻又是天生情種,總忍不住想要去憐香惜玉。”“……我有嗎……那,某人還說了什麼?”張子初摸着耳朵無奈一笑,想也知道這個所謂某人是誰。“某人還說啊,張子初每每惹得小娘子們芳心大亂,自己卻置身事外故作清白,當真令人生厭。”“……”“還有還有,好像還說過公子在酒樓中曾有兩個漂亮的紅顔知己,叫什麼……哦對,流螢夜舞,楊柳折腰。”“……”奚邪想了好久才想起來王希澤說過的這兩句拗口的句子,卻見張子初起初微微一愣,後又似想起了什麼,由抿唇變成了輕笑,又由輕笑轉為了朗笑,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俯下身子哈哈大笑了起來。流螢和楊柳,是兩個舞姬的名字。張子初甚至已經記不起這二人的容貌了,卻清晰地記得那個荒唐至極的晚上。那一日,王希澤神神秘秘地在孫羊正店訂了個小閣子,約了他們幾人前去。張子初到了一瞧,好家夥,桌上不僅布滿了看菜,桌旁還候着七八個陪酒娘子,個個面若桃李,盛裝相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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