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兮又道:“無憂,我脾氣挺壞的,山上大多數人都怕我,我對人的好惡全是出自本心,見你第一面便覺得親近,硬是認你做了弟弟,其實也沒真正照顧過你,心裡挺有愧的。但既然認了你,就是一家人,姐姐今天想請你幫個忙,能不能行?”
凡無憂道:“姐姐請吩咐,我一定照辦。”
“耿耿名義上是我的侍女,其實我對她就像對親生女兒一樣,她也是個苦命的孩子,我在想,若是明日有何變故,假如事不可為,無憂你身法出衆,又不是遠居山的親傳弟子,我希望你能帶着耿耿離開,照顧她長大成人,能答應嗎?”
凡無憂再也忍不住,勉強點了點頭,眼淚卻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看到這個情形,嵇荇之勸解道:“無憂,我也顧兮都是按照最壞的情形打算,或許明日不會發生任何事,隻不過,我們都很看重你,如果真有事,重要的就是兩個字‘果斷’,切不可兒女情長婆婆媽媽,非我們風流儒家之所為。”
顧兮伸出雪白粉嫩的右手将凡無憂的眼淚拭去,再舉到他面前,二人擊掌為約。
嵇荇之道:“無憂,大丈夫最終信諾,你既然答應,明日便要以此事為先了。”
凡無憂點了點頭,面色複歸平靜。
顧兮道:“無憂,本想着你回來後要跟你深談,可眼下天色已晚,我與行之還要召集堂主們議事,要不你就先去休息吧,明天還有得忙呢,耿耿那邊,我會抽空跟她說一聲。”
凡無憂應了一聲,向二人行禮告别。
回到住處之後,他痛痛快快地跳到屋後的山泉中洗了個澡,穿上幹淨的衣衫,污穢疲憊一掃而空,秋夜的山風吹到身上,讓他覺得無比地清涼。
他躺在一塊冰涼的方形大石闆上,望着夜空中稀疏的星星,毫無困意。
“朵朵,能陪我聊聊嗎?”
一個小姑娘出現在他的身旁,這次是粉色的裙裝。
“無憂哥哥,你好像……很煩?”
“不是煩,是擔心姐姐的升境大典。”
“放心吧,朵朵會幫無憂哥哥的啦。”朵朵坐了下來,雙手抱膝,下巴放在膝蓋上,裙擺飄飄蕩蕩,就像一朵随風起舞的桃花。
“在遇到我之前,朵朵你沉睡了幾千年,不寂寞嗎?”
朵朵思考了一下道:“其實隻有有人試圖打開照心鏡,朵朵就會知道,隻是娘娘就是這麼安排的,除非朵朵感知到特殊的氣息,會選擇是否允許他打開,不然朵朵就隻能一直呆在裡面,還好無憂哥哥不但有娘娘所留下的特殊氣息,還能解開謎題,其實朵朵也很悶的呢。”
“娘娘……受到整個霜寒大陸的膜拜與景仰,一定是做了許多驚天動地的事情。”
朵朵反而有些奇怪,問道“無憂哥哥,娘娘的事迹你一點都不曉得嗎?”
凡無憂道:“行走四方,怎麼都會聽到一些,有人說娘娘是天神降臨,霜寒大陸的一切其實都是娘娘通過無上神通打造出來,還打跑了外來的邪惡天神,讓老百姓能安居樂業,所以七國都會奉為至高無上的神祇。”
朵朵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花枝亂顫。
凡無憂抓了抓頭問道:“這……都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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