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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第1頁)

這個念頭還未下心頭,在轉彎口莫小傾就沒頭沒腦地撞了上來,把阮至潔手裡的飲料全部打翻,潑在阮至潔身上潑了個一幹二淨。潑了飲料還沒算完,兩個人還糾纏在一起直接摔翻在地,塑料的杯子砸在地上咣當響,還一邊滑行一邊轉圈。&ldo;對不起……&rdo;壓在阮至潔身上的莫小傾急忙起身,半邊身子都濕透了,醒目的額前流海正在滴水。她摸了一下粘在臉上的飲料,阮至潔發現除了飲料之外,一同抹去的還有眼淚。莫小傾站起來就跑,沒有看阮至潔一眼,阮至潔也不确定她是否認出了自己撞到的是誰,沖着她的背影喊了一聲&ldo;喂&rdo;,但是她沒有停下。大廳裡的人都看着她們,服務員遞毛巾給阮至潔,溫和地問候道:&ldo;小姐,你沒事吧。&rdo;&ldo;謝謝,沒事。&rdo;阮至潔拿過毛巾也沒給自己擦,快步追随着莫小傾而去。莫小傾一進衛生間就感覺有人跟了上來,還未回頭就聽見門被反鎖的聲音。她狠狠一哆嗦,因為程若穎又來堵她,吓得心髒一痛,失口叫出來:&ldo;别過來!&rdo;&ldo;你發什麼瘋……&rdo;阮至潔并沒有馬上靠近過來,而是試探性地問道,&ldo;莫小傾,你還好吧?&rdo;莫小傾撐在洗手台上,回頭,雙眼發直地看着阮至潔。她沒說話,那目光愣的可怕,阮至潔發現她雙唇在顫抖。&ldo;小傾,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你别害怕……&rdo;和小朋友打交道太多,遇到這種情況阮至潔自然就流露出了關愛和和藹的氣息。&ldo;阮老師……&rdo;莫小傾似乎終于認出了是她,聲音和身子都軟了下去,一松懈,眼淚就又掉落下來。&ldo;别哭。&rdo;阮至潔走上前抱住她,輕笑道,&ldo;你這孩子,為什麼每一次見你,你都是這麼脆弱的樣子。又是那個混蛋在欺負你嗎?&rdo;其實莫小傾不太愛說自己的事情給别人聽,總覺得說出去了就是把自己懦弱的一面太無恥地袒露給别人,這是讓她很害羞的事情。可是不知為何,阮老師今天給她的感覺很特别,似乎是全世界都孤立了她,卻依舊有這麼一個人願意溫柔待她。就算她們并不熟悉,有的交集也是可憐的那麼一點點,但阮老師卻願意為她停留,給她擁抱……再熟悉再親密的人又有什麼用?隻會給她傷害不是嗎?所以,憋在心裡這麼久的話,她願意說出來給這個半個陌生人聽,她想要傾訴,渴望一雙耐心的眼睛,保護的臂膀,不會背棄、不要索取的那麼一個人。&ldo;我陪你回去找她,做個了結。&rdo;阮至潔一邊幫莫小傾擦幹淨身上的飲料污漬,一邊聽着莫小傾的訴說之後,很堅定地如是說。&ldo;這樣好嗎?&rdo;莫小傾見阮至潔不像是開玩笑,有些擔憂。&ldo;難道你想一輩子這樣下去?别傻了,你鬥不過那個姓程的。剛好你姐姐也在,相信我,能治得了程若穎的就是你姐姐。&rdo;&ldo;這……&rdo;&ldo;别這那的聽的我難受,走。&rdo;阮至潔拉着莫小傾出門,見衛生間外面排了一堆被憋的不行的少女婦女們。阮至潔看也未看她們,挺胸前行,隻有莫小傾在身後一直說抱歉。兩人走到包廂的門口,裡面沒有唱歌的聲音,隻有冰冷對話的聲音。程若穎說:&ldo;很好,一晨,你依舊隻會說這麼絕情的話。我不信你不喜歡我,我不信你沒愛過我,不然的話高中時的偷吻是為什麼?畢業時一起睡覺的擁抱是怎麼回事?如果你現在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說一句,你根本就沒在乎過我,那麼我就會在你面前消失得一幹二淨,再也不會出現!&rdo;&ldo;若穎……&rdo;莫一晨的聲音帶着心疼。程若穎抽泣了一聲:&ldo;反正我就是抓不住你,是不是……&rdo;程若穎哭了,這種哭聲,那麼真心,帶着濃濃的傷感,是莫小傾從來沒有聽過的。&ldo;就連我結婚,你都沒有因此而難過。一晨……是不是隻有我真的離開你,你才會記得我?&rdo;阮至潔已經快要聽不下去了,她沒有去看站在身邊莫小傾的表情‐‐從剛才起,她就沒有說話沒有動作。&ldo;行了,既然如此,就走吧。&rdo;阮至潔捂住莫小傾的眼睛把她往後帶,她也沒反抗,任憑阮至潔把她帶走。阮至潔把她拉到自己的包廂裡,在唱&ldo;藍精靈&rdo;的童童對着話筒&ldo;咦&rdo;了一聲:&ldo;哥哥是你呀!哎……阮老師,哥哥為什麼在哭啊?&rdo;&ldo;唱你的歌。&rdo;阮至潔把她腦袋一撇。&ldo;讨厭,都沒帶飲料回來,人家怎麼唱嘛……&rdo;24、阮至潔把莫小傾帶過來,卻也沒在跟她說什麼,隻是一直坐在她身邊,靠着沙發在聽童童唱歌。偶爾她會遞張紙給莫小傾擦擦眼淚。莫小傾倒是哭了一會就哭不出來了,雖然對于程若穎已經結婚并且愛着姐姐的事她完全沒有想過,聽到的當下也是非常的震驚,可是很奇怪,完全沒有撕心裂肺的感覺了,連掉眼淚這種事她都覺得非常的膩味。仔細想來,程若穎喜歡姐姐的事也是有迹可循,一點撥,一回憶,的确是莫小傾自己笨,她早該看清的。哪一次程若穎不是先看見姐姐再看見她的?那種追随的目光,無論如何都是勝過了友情的吧?那為何,又和她糾纏了這麼久?莫小傾突然笑了起來。阮至潔一聲不吭盯着她看,手指抵在下巴上。&ldo;阮老師,我真是好笨哦。&rdo;莫小傾抹了抹酸澀的眼睛說,&ldo;原來她隻是利用我來傷害我姐姐,這麼久的時間裡,我都沒發覺,還癡心妄想她是不是真的有喜歡我……我是不是特别傻?&rdo;在唱歌的童童沒發現莫小傾的異樣,可是就算童童再投入在自己的世界裡,阮至潔也是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去抱莫小傾的‐‐就算隻是一個安慰的擁抱,在這種氣氛之下,特别是兩個人之間還有一段距離,擁抱,就顯得太過做作了。所以阮至潔隻是看着她而已:&ldo;你不是她,你不會懂她的真實想法。但我可以跟你說,如果是我的話,我是不會和自己一點都不喜歡的人上-床的。&rdo;說完&ldo;上-床&rdo;這兩個字阮至潔本能地抖了一下‐‐我在說什麼啊。莫小傾繼續微笑:&ldo;這些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已經看透了。&rdo;阮至潔覺得這時候并不适合溫柔,這時候應該要堅定不移地打擊下去,才能把禍根連根拔起:&ldo;之前那麼多次的反複,我相信你也告訴過自己要放下,結果呢?還不是到今天才……&rdo;&ldo;阮老師,謝謝你。&rdo;莫小傾已經不想再說什麼了。讓一個隻知道名字的半個陌生人安慰,總是有些不是滋味。莫小傾想走,阮至潔也沒有理由再留她,反而是童童喊:&ldo;哥哥要去哪裡?&rdo;這個時候莫小傾實在沒有體力去反駁哥哥姐姐的事:&ldo;我要走了,童童和阮老師好好玩吧。&rdo;&ldo;哥哥。&rdo;童童颠颠倒倒地跑過去一下子抱住了莫小傾的腿,&ldo;哥哥别走嘛,哥哥不是都哭了,不開心的話童童再唱歌給你聽啊。&rdo;阮至潔微笑地看着童童,小孩子果真是無敵的治愈系啊。看,整天臭臉兇神惡煞的莫同學都一籌莫展沒地方躲着哭了不是?結局就是莫小傾和阮至潔帶着童童去吃冷飲。别看童童個子小小的,吃東西真不少,一大碗的冷飲她已經吃一大半了。&ldo;童童,吃這麼多不好哦。&rdo;莫小傾有些擔憂,一直在勸她。但小孩子這個年紀就是愛吃,何況還是她愛吃的甜食,一吃起來開心的不得了,哪裡聽得進莫小傾溫吞的勸告。倒是坐在一邊大晚上還點了咖啡喝的阮至潔冷冰冰地說:&ldo;沒事,讓她吃啊,等她吃到肚子痛在床上滾來滾去她就知道厲害了。&rdo;果然還是阮老師出馬比較有用,聽到老師這句話,童童打了個嗝,惶恐地看着阮至潔,不敢吃了。莫小傾看童童那模樣好可憐,不禁母性大發揉了揉她腦袋說:&ldo;别害怕,沒有那麼可怕的,童童少吃一點就好。&rdo;阮至潔嫌棄地看着莫小傾:&ldo;你還真是讨厭,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威信你立刻就要打破麼?&rdo;&ldo;對小孩子不要這麼嚴厲啦。&rdo;&ldo;有些事不嚴厲她們就不知道厲害。&rdo;&ldo;可是也會有負面的影響,吓唬她們會給她們留下陰影的。&rdo;阮至潔自認對于小孩她算是非常非常仁慈的了,沒想到今天遇見一個仁慈到沒有原則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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