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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今天感覺好了很多，今天家裡殺豬，你快去幫忙。&rdo;說完一陣咳嗽：&ldo;你長大了，什麼事都要幫着做，你阿婆年紀大，你妹妹又小，你爸爸太忙……&rdo;&ldo;嗯，媽，我知道，我去幫忙了。&rdo;這樣的念叨柴雨晴是希望永遠都能聽到的，可是，她這會兒有一種想哭的沖動。不行，她不能哭。含着眼淚進了竈房。&ldo;你媽今天中午吃了半碗飯，還喝了一碗米湯。&rdo;萬氏很高興：&ldo;看樣子病情有好轉。&rdo;阿婆啊，您知不知道有一種叫回光返照！柴雨晴的眼淚一下就掉了出來，又連忙擡手去擦。&ldo;咦，姐，你怎麼哭了，是今天考試沒考好嗎？&rdo;六歲的雨林拿了幾根枝條想要放竈孔裡放，眼尖的發現了柴雨晴在流淚。&ldo;期末考試還有幾天呢。&rdo;柴雨晴邊揉着眼睛邊道：&ldo;剛才有渣子掉到眼睛裡了。&rdo;這種借口最爛也最好使。阿婆交待了她慢一點然後就去忙着洗木盆子，說要用來裝血旺。&ldo;殺豬請了鄭大爺李三哥他們來幫忙按豬，兩個殺豬匠，再加上你幺叔一大家子，今晚得準備兩桌的飯菜。&rdo;阿婆一邊洗一邊說道：&ldo;對了，你是不是要做作業，等豬殺完要分肉，桌子上會很多油，要不然你搬張凳子過來邊燒火邊做吧，回頭忙起來了你又顧不上寫，深更半夜的還要寫可憐。&rdo;&ldo;雨晴這孩子真是乖。&rdo;殺豬的幫忙的看到小小女娃伏在竈孔前邊燒火邊做作業都在感歎：&ldo;長大了一定能考上大學，一定會有出息的。&rdo;柴雨晴對這些表揚的話充耳不聞，心裡隻想着快點寫完。今天晚上，等着她的不知道還有些什麼呢！沒有意外豬血旺倒進了鍋裡煮，豬被殺豬匠砍成了兩半，然後柴滿柱和李家三哥一起幫忙扛進堂屋的桌上，另一個屠夫就在剔骨劃肉。&ldo;要不要打肘子？&rdo;在提着一隻豬腳時屠夫問了一句。&ldo;要，老丈人都還在，每年的肘子是少不了的。&rdo;柴滿柱幫忙回答。&ldo;聽說齊豆腐有六個女，每年的肘子都吃不完。&rdo;雖然相隔幾座山，但都在同一個場鎮上，大家都大約知道誰家是誰家。&ldo;呵呵，就是，過端午了牆上都還挂着肘子，有一年端午節吃肘子炖風蘿蔔，還吃到了新鮮肉。&rdo;柴滿山一邊幫忙理着豬闆油一邊笑道：&ldo;都是吃完了才發現的，問大家還說味道好。&rdo;&ldo;哈哈哈……&rdo;新鮮肉自然是指肉裡長蛆蟲了。&ldo;收得多，又節約，沒人沒客舍不得吃，自然隻有留着長蟲了。&rdo;屠夫一邊砍一邊道：&ldo;知道你是一個大方的，這個肘子打了五斤噢。&rdo;&ldo;五斤就五斤嘛，隻是太大裡面不好腌，更容易長蛆。&rdo;柴滿山說道：&ldo;有時候腌了起來多久都還是癬的。&rdo;&ldo;這你就缺經驗了，你将肘子中間劃一道口子，自然就能腌進去了。&rdo;屠戶邊說邊在肘子中間劃了一刀，然後丢進了桌旁早準備好的籮筐裡：&ldo;這樣就不會癬了。隻是沒那麼好看。&rdo;&ldo;要啥子好看噢，又不是上門的新客。&rdo;柴滿柱插話道：&ldo;等會兒我要那個肘子也這樣幹。&rdo;&ldo;就是哈，娃娃都這麼大了，不講究表面的了，肘子大點實惠些。&rdo;自己的方法被認可屠夫還是很高興的。這頭豬淨邊了都是一百三，屠夫笑着說要過一個肥年。堂屋裡的熱鬧，竈房裡的忙碌。萬氏将豬血旺倒進鍋裡煮。&ldo;火燒小一些，煮血旺還是有講究的，太大的火容易爛了。&rdo;要做兩桌人的飯菜，要放在平時還有點難，她會愁端什麼出來給人吃。但今天殺豬：&ldo;哪個角落裡撿一塊肉都能做兩碗菜。&rdo;血旺、心肺加粉腸，萬氏在泡菜壇子裡摸了兩塊泡姜和一把泡豇豆丢進去一起煮。&ldo;好香，阿婆，我要吃血旺湯。&rdo;柴雨林大約是玩累了，又或者玩餓了，站在竈台邊踮着腳伸長了脖子看。&ldo;少不了你的，還沒有熟呢，你個小饞貓。&rdo;萬氏笑着在她頭上敲了一下：&ldo;一邊玩去，小心燙着了。&rdo;柴雨林哇哇怪叫兩聲笑着跑開了，她心裡還是一直盼着開飯。有肉有酒，兩桌人談笑風聲。柴雨晴的家庭作業早做好了，心裡裝着事，吃飯的時候還是食不知味，慢慢的扒拉着。&ldo;你們先喝。&rdo;柴滿山端了一個碗挾了點肉菜道：&ldo;我去看她吃一點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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