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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一百斤的煤炭能賣三塊錢。&ldo;爸，我也去撿煤炭。&rdo;柴雨林聽得興趣盎然。柴雨晴無語翻白眼。上輩子，她也曾去撿過煤炭的。曆史還真是會重演。&ldo;可以啊，我帶你去，雨晴也去撿，等我下班的時候就可以背煤炭回來了。&rdo;柴滿山道：&ldo;星期天撿一天，不說撿來賣，可以撿來燒，也能少割點柴了。&rdo;一年四季，燃燒也是一個大問題。每天秋冬季，滿山遍野的山草甚至荊棘都要被砍得光光的，有力氣有時間的人大背小背的往家裡背。像柴家，柴滿山幫人幹活去了，柴雨晴又多病，柴雨林又小，萬氏又老，真的就沒有人工去背柴。燃燒的都是萬氏去竹林裡撈的竹葉，撿一點枯枝再加上莊稼桔杆什麼的。雖然有炭竈，但是燒煤也是看年看月的。逢年過節或者有客人的時候才燒，買一百斤煤炭有時候都要管兩年。如果自己能撿些煤炭來燒，不要本錢的自然就方便了。對此，柴滿山是極力支持的。柴雨晴雖然不想将自己大好的光陰浪費在撿煤炭上面，但是她也的東到反駁的理由不去。至少，現在的柴雨林是興緻勃勃的，沒道理當姐姐的她還在拖後腿。&ldo;你們就在這兒撿，我下了班的時候來找你們。&rdo;柴滿山将一對女兒放在了白沙堆上：&ldo;等會兒不停的有大車掀了白沙出來，你們要注意安全。&rdo;白沙，其實就是挖出來的煤渣石塊，裡面偶爾會含有煤炭。柴雨晴上輩子第一次撿煤炭，根本認不得哪是石頭哪是炭，隻聽人說亮晶晶的就是炭，為此沒少撿石頭。實際上，她到現在都還拿不準石頭和炭的區别。&ldo;很簡單，石頭要黑一點，要重一點。&rdo;柴雨林似乎天生就是這方面的人才：&ldo;炭要亮些輕一些，輕輕一敲就碎了。&rdo;每當有大車掀出來時，撿煤炭的衆人就一蜂而上。兩個煤炭工人将大車打開掀翻，衆人更是搶得稀裡嘩拉的，甚至還要争着打架。看着這樣的場景，柴雨晴實在沒有興趣。她幹脆站在旁邊看，也想看着時間，等着爸爸下班。結果，一上午，她總共就撿了兩斤炭，而柴雨林戰果很明顯，幾乎有十斤左右。&ldo;爸爸快下班了吧。&rdo;柴雨晴盯着礦井口。從裡面走出來幾個衣衫濫褛渾身黑得隻能看到兩個眼睛轉動的漢子，柴雨晴就問着妹妹。&ldo;不知道。&rdo;剛說完，柴雨林突然大聲喊了起來：&ldo;爸爸，爸爸。&rdo;爸爸是哪一個啊？柴雨晴大窘，生怕她喊錯了人。結果，那六個人裡就有一個沖着兩姐妹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那就是挖煤炭的爸爸！柴雨晴鼻子一酸，爸爸真是太辛苦了。&ldo;你們等一下，我去洗個澡就回家。&rdo;柴滿山對一雙女兒道：&ldo;别走遠了，很快的啊。&rdo;煤炭工人分為正式和臨時工，像柴滿山和柴滿柱是屬于臨時的。下班後是也可以就餐，隻不過要花錢。他們為了節約錢，從來是回家吃飯的。看着柴雨林撿的煤炭柴滿山很高興，說妹妹比姐姐更厲害。&ldo;姐姐不認識煤炭，下次就會比我厲害了。&rdo;柴雨林雖然很驕傲，但是她也知道給姐姐留點臉面。父女三人回到家時，阿婆說三婆來了，正等着大家吃飯。&ldo;我真是怕了你們了。&rdo;三婆是叔婆，和阿婆是堂妯娌，沒有兒子隻有一個女兒，但是女兒嫁得好，是縣裡一個當官的：&ldo;姑爺調到安檢局了，要管煤礦。隻要一想到滿柱在挖煤炭，我就聽不得他說哪個礦出事了，你們倒好，又跑一個去，除了這個難道就不能混飯吃。&rdo;&ldo;這個掙錢，也有時間管理家裡。&rdo;柴滿山不好意思的說道：&ldo;沒事，我們會小心的。&rdo;&ldo;沒事就好，我就怕有事。&rdo;三婆沒好氣的說道：&ldo;以前這麼窮都過來了，你們現在好歹也吃得起飯，為什麼就要往下面鑽。&rdo;吃得起飯，那也是稀飯，還得還債還得給柴雨晴治病，還要供兩個娃娃上學堂。哪一樣不是錢呢，說得輕巧，吃根燈草。聽說兩個孩子還去煤場撿炭後，三婆又是歎了口氣。&ldo;我們家那兩個孩子一會兒說這樣不好吃，那樣不好看，要是看着你們這兩個孩子，都不知道會怎麼想了。&rdo;三婆對柴雨晴道：&ldo;我這次給你們背了些你二姐穿過的衣裳，你們要是不嫌棄可以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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