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洞悉着你内心的召喚,那是登向命運之塔的腳步聲。”魔女金娜以狡黠的眼眸審視着我,輕啟朱唇,“汝無需為吾耽擱前行。”
我微笑,默然。
魔女凝眸,一抹柔情在深邃的瞳孔中閃爍,“為何吾隐約感到,此别恐難再見?”
我淡然回應,“乃是你過度揣測,臆想紛飛。”
“許是如此罷。”魔女金娜輕歎,“吾抵達彼岸之時,你亦踏上歸途。”
“善,你前行。”
金娜步入幽暗的塔樓,步步登高。
第二十一紀·水煮龍鱗
世間最大悲痛何在?
莫過于命運剝奪了生存之刃。
對于凡塵中的勞作者,一旦喪失其立身之地,便是斷絕了生機的河流,意味着囊中銀兩漸涸。
缺金銀如何維生?如何承擔家室重負?如何支付學府之資?如何敬奉雙親膝下?
那曾許下的孝悌之道,不過淪為虛無缥缈的幻影。
吾于清晨蘇醒,旁側是已起身的琳娅。“你為何醒來?今日不應安歇嗎?”她疑惑道。
我輕聲道,“無法安眠,軀體不适。”
琳娅淺笑,“莫非同吾共赴前程?”
我搖頭,“你的領域,吾力不能及。”
起身,為琳娅備好朝食。這段時日,竟鮮少為她烹制晨馔,此時得以展現心意,甚感惬意。
餐間,兩人并肩而坐,共享佳肴,氣氛和諧溫存。
琳娅邊飲玉漿,邊詢問:“江東,汝尚無即刻歸隐之意,接下來意欲何往?”
我思索片刻,“尚未定奪,拟往幾位知交處探望,時日久遠,甚思其面。”
琳娅提醒,“爾等相聚,必有瓊漿相伴,須得節制,汝騎乘獨步,醉酒歸途實不易。”
“吾酒量深淺,汝不明了乎?即使嘔吐,仍能安然歸府。”我言道。
琳娅眉頭微蹙,“除嗜酒外,你還能有何作為?”
我不懷好意地反問:“除此尚有何能耐?汝心不知否?”
琳娅嬌嗔道,“去,一語不合,便玩笑輕佻。告知汝,居于家中時務必檢點,切莫沉迷杯中物,可曾明了?”
“毋庸擔憂,衆人盡赴崗位,何暇陪我品酒,僅是拜訪友朋,不貪杯而已。”
琳娅半信半疑,“汝言可信?若非酒伴,豈會相會——”
餐畢閑逛于街巷,寒意襲人,集市早散,人迹稀疏。漫步街頭,熙熙攘攘皆為身穿羽翼工坊服飾之人,騎行于通往工坊之路。觀其身影,心生仰慕之情,念及擁有固定職位的榮耀匠人是多麼幸福。彼等無憂無慮,不會輕易面臨困境,享有勞動保障,法定假日與晚年終金。确确實實羨煞旁人,比漂泊江湖者優渥良多。
輕喟一聲,心底哀鳴,吾今生恐怕難以企及,待後世子嗣誕生,定要他博聞廣識,踏入學問之殿堂,尋得穩定歸宿,免受艱辛勞碌,生活方可安定無憂。
寒風呼嘯,穿越過幽暗森林的心髒地帶,回到古老城堡之時,見林燕正沉浸于古籍的浩瀚知識之中,不敢輕易擾之。靜悄悄地整饬自我儀容,随後輕聲向林燕道别,便獨自踏出城堡的莊嚴大門,目的地直指陳長老的神秘隐居之處。
瞥見太陽尚未達至午日巅峰之際,心知此時不宜拜訪。陳長老正忙于日常修煉,恐無暇分身。決定稍作等待,直到烈陽西移,萬籁俱寂之際,方為最佳時刻。那刻,陳長老修煉完畢,定有餘暇靜談。
凜冬的寒意令腳步遲疑,于是以傳信魔法召來友人國慶相伴。國慶旋即回訊,問及所為之事,答曰家中閑逸。提及欲與之同訪陳長老,國慶初時以嚴冬寒冷推辭。
我語:“若爾不願,吾将孤身前往。”
國慶遂改口:“稍待,吾即刻便至。”
我複言:“待吾抵達老四之地,爾可徑直前來,吾則先行赴盛美之城。”
擱置魔法通訊水晶,恰好午前鐘聲響起,遂前往盛美。
老四與老二栖息之地清幽靜谧,二者正埋首于古卷之中,沉醉于武俠傳奇,未聞奇幻奇譚。彼時魔幻尚未風靡。吾之到來,使之擱置書籍,投來關切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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