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甯昀拽住了他,眼淚掉得更兇了,“你還跑!”
“……”顧一銘輕聲解釋,“我隻是想幫你拿紙巾。”
喬甯昀吸吸鼻子,擡起胳膊,胡亂用袖子擦掉了眼淚。
喬甯昀穿的是一件薄薄的米色針織衫,這麼擦,袖子上立即出現了水痕。水痕大小不均,一開始還好,後來因為眼淚的犯懶硬生生濕了大半。
顧一銘怕老婆着涼了,伸去胳膊,“用我的擦?”
喬甯昀推開,小聲嘀咕,“不要,這衣服可貴了。”
“……沒關系的。”
喬甯昀不理會,把手機塞到他手裡就往檢查室走。
護士開了門,發現喬甯昀在哭就驚呆了,“這是……”
喬甯昀後知後覺地感到了丢臉,低下頭,微微用手擋着臉才說,“能借我一點紙嗎?”
“當然可以。進來吧,洗洗臉會舒服一點。”
“謝謝。”
喬甯昀要往檢查室内走了,全程低頭,根本不看顧一銘。
顧一銘知道自己不受待見,還是跟上去。
“呃,請您在外面等等。”護士看出了喬甯昀的郁悶,微笑拒絕,“我們還要做一點小檢查,隻允許患者進入。”
喬甯昀想同意的,要發話又發現自己因為哭腔變了調,隻能不住點頭。
顧一銘不勉強了,“好,我在外面等着,哪裡都不去。”
喬甯昀這會兒聲音倒是好了,嘀咕,“随便你。”
護士想笑,看到顧一銘黑了臉才不忍住了,把喬甯昀請進去就關了門。
顧一銘坐回長椅,思索一個真·嚴肅的問題:懷他的孩子,有這麼難過嗎?
沒一會兒,喬甯昀收拾好了,走出來時已經沒了淚痕,還換了身幹淨的衣服。不過眼睛和鼻子都是紅紅的,時不時輕咳,步子虛弱,換的還是病号服,看起來像是随時要倒了。
顧一銘擔心了,上前扶住,“檢查出問題了?要住院?”
“沒,借的,餓了。”喬甯昀聲音挺軟,說話卻是一點點往外蹦,語氣硬邦邦的。
護士跟着出來,幫忙解釋,“沒問題,但我看他的衣服已經濕了,就拿了一件給他換。看起來虛弱是因為沒吃早餐,都9點了,是該吃了。”
顧一銘安了心,“最近的餐廳在哪裡?”
“那邊就是醫院食堂,味道不錯,種類也多。我已經打了招呼,你們過去就可以吃啦。”
“嗯,謝謝。”喬甯昀友好地道謝,先一步走到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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