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道:“所以明着打探不行,你要讓鳳哥兒暗地裡打聽。進項的銀子,她拿的是她的,王家也要花。若是拿到了來路,那就是家裡的,長房的,嗯?”
賈琏稱贊:“父親說的最是。”
賈政倒是心情不快,去拜了賈母,連忙要去通政司坐鎮。
林如海回到東小院兒裡,放好藥物,看着妻兒都好了許多,連日來沉沉睡着隻是不醒的兒子也恢複了許多精神,能自己起來坐着吃點心。
他心裡悶悶不樂,與妻子說道:“我有幾個同年,說好要去拜訪,你們記着按時吃了藥好生休息。”
賈敏忙問道:“沒提緻謝的話?”
“二兄與珍哥兒琏哥兒在,我還怎麼提!”林如海苦笑一聲道,“不過宮裡賞賜再三,又恰好都送到點子上,我看郡王喜不自勝,心裡果然不亂七八糟的想。”
賈敏奇怪道:“這不是很好?各守本分,你有什麼不樂?”
林如海也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他總感覺自己此次回到行在,一切如鏡中花水中月。
他看不清晰,也無法看清楚。
夫妻兩個左思右想也想不出還有哪裡不對,隻好以為是自己想的多了。
按照賈敏的話來說,那就是“兩府那麼多人不閑着,前後侯府伯府哪一個閑站着,豈能纰漏”。
但林如海走後,林妹妹若有所思,輕輕說道:“那天太上皇疾言厲色,擺明了對二府起殺心。母親你說以王府的值錢寶貝賣給那些四王八公府邸,算不算舅公他們繼續結交達官顯貴、親朋故友?”
賈敏笑道:“那怎麼算?王府賺了大頭,你外祖母家隻是奉诏照應,你舅公定然試探過了。”
林妹妹想了許久,搖搖頭又想了許久,隻想到了一個問題:“是否與‘親朋故友門生故吏’繼續保持往來,還不是帝王家一句話罷了!如此行事,違抗了旨意在上,得罪了王府在下,人家拿一堆一堆的銀子養肥了榮甯二府的人,他們卻不知感謝反而要謀算更大的好處,豈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為此,林妹妹翻開了父親常看的書本,找出一頁掐了指甲印。
那上面最後一句分明寫着:“書曰:‘鄭伯克段于鄢’。”
是《左傳》。
旋即自己看了一會兒書,林妹妹忍不住又想此事,心裡不喜道:“若真是‘鄭伯克段于鄢’,唉,南宋呂祖謙說‘莊公之用心亦險矣’,那位郡王城府既深、手段險惡,那,那真是,真是何苦如此。”
可是她又想着這樣想也不好,人家也沒主動針對二府。
于是請教母親,黛玉問道:“母親,詩雲‘威儀孔時,君子有孝子,孝子不匮,永錫爾類’,那麼,有沒有關乎忠臣之言?”
賈敏正在分藥物,聞言仔細一想,明白了女兒的意思,遂答道:“國朝初年,姑蘇大儒震川先生有雲:‘(鄭伯克段于鄢)此左氏筆力之最高者也’。”
黛玉想想便想到了這句話,這是大虞皇朝開國之初的大儒、官至太仆寺丞,時人号稱“震川先生”的蘇州大儒歸有光評價“鄭伯克段于鄢”的話。
她也明白母親的意思了,母親這是告訴她那隻是個故事。
可是,那真隻是一個故事麼?
林妹妹想了很久,笑了笑心裡道:“故事便故事罷,縱然不是又如何。那位郡王也不大,雖然長得很高大,可人家也沒惹誰,那麼多老的小的,隻恨跑得不快要吃人家,人家為何不能還手?要做忠臣孝子的大逆不道,難道人家隻能等着他們吃垮了王府,把人家害死去?”
這麼想着她又覺着不對,這麼做的人雖沒有林家的,可是賈氏是她祖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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