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剩三分之一未完成的油畫還擺在窗前,上一次郁南與宮丞在這裡畫畫聊天,還是他去酒吧受傷的那個晚上。角落裡的高腳花瓶插滿了新鮮玫瑰,粉色的凡爾賽,和過去幾次一樣。這是宮丞最喜歡的品種,但該來的人沒有來。郁南手觸花瓣,有點失望地說:“宮先生最近都沒來嗎?”那位員工見他好幾周沒來,以為他的畫技不夠令人滿意,大概要丢飯碗,便安慰他說:“宮先生是大忙人,以前一年也不會來一次畫廊。臨時取消安排也是常有的事,你不要想太多了,就算以後不要你來畫了,報酬肯定也不會少付的。”郁南手中花瓣不小心扯下一瓣:“不要我畫了?”那位員工說:“你不要難過,那幅畫本來對宮先生來說就很重要,你還年輕,完全可以好好磨練,以後還有更多的兼職機會。”郁南有點慌。他不明白發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站在大街上,他再顧及不了那麼多直接給宮丞打電話,對方卻沒有接聽。周六整個上午,郁南都有些沉默。“郁南,你是不是不舒服?”休息時封子瑞問。郁南搖搖頭:“沒有。”這是郁南來參加的最後一周牆繪,剩下的部分他們會在周二之前完工,這意味着對封子瑞來說,以後想要與郁南見面再沒有合适的理由,除非等到他們寫生回來去學機車為止。郁南穿着一件白t恤,烈日下鼻尖冒汗,發梢也打濕了些,漂亮的眼睛無精打采。封子瑞心疼他,買來一瓶冰水:“給,小心不要中暑了。”“謝謝。”郁南接過來,卻不急着喝,反而歎了口氣。“怎麼了?”封子瑞挨着他坐下,長臂搭在膝蓋上,人高馬大。郁南不是矮個子,在他的襯托下也顯得小小的一隻,好像随時都可以抱起來放到腿上,好好安撫。封子瑞并不知道,已經有人這麼做過了。郁南轉過頭,憂慮地說:“學長,我好像失戀了。”封子瑞:“……”封子瑞一直以為郁南單純懵懂,所以才對他的暗示與追求一無所知,誰知對方一來就語破天驚,他幾乎懷疑自己是個傻的。好在郁南說的是“失戀了”,是不是說明他也不算白費力氣?封子瑞牙酸地問:“你有喜歡的人了?”郁南點頭:“有。”封子瑞心情複雜極了:“是誰?是你們系裡的?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郁南說:“不是,他比我大很多,我們接過吻了。”封子瑞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這下他問不下去了。郁南也沒繼續說,安安靜靜地坐了一會兒,神情有些恍惚,好像隻是想傾訴這件事,而并不想得到建議或者幫助。不多時,他放下那瓶水,重新爬上梯子準備繼續工作。封子瑞的話卡在喉嚨裡,沖動之下叫住他:“郁南!”“嗯?”郁南回頭,一腳踩了個空,從梯子上往後倒。“小心!!”說時遲那時快,封子瑞眼疾手快站起來從腰間将人扶住。郁南驚慌穩住身形,封子瑞愣了一秒,似乎被燙到般猛地松開了手。他後退幾步,滿臉詫異:“你??”郁南的t恤後擺因為剛才的動作往上爬,露出了一片皮膚,他站在梯子上,滿臉通紅,自己把衣服整理好了。良久說了句:“不好意思。”封子瑞還沒緩過來。郁南頓了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便重新拿起挂在梯子上的顔料桶,一言不發地繼續畫畫。他已經準備好應付接下來的詢問,封子瑞卻隻站了幾秒鐘,就說了句“沒關系”,很快走開了。郁南閉了下眼睛,松了口,手一落下才知道自己有點發抖。他并不太想和别人讨論這件事,引來無關的同情。整個下午兩人都沒有再交談一句,大家隻以為忙着趕進度,封子瑞沒空去撩郁南。郁南也沒表現出什麼異常,被問到也照常搭話,不說話時就和以往一樣默默無聲,等到六點太陽逐漸西斜,有人才問:“瘋子,你今天要不要送小可愛回學校?”封子瑞沒吭聲。另一個人說:“沒看見人家郁南早就走了嗎?送?送個毛啊。”封子瑞這才發現郁南已經不見人影,他待過的地方隻剩下收拾得整整齊齊的顔料和工具。見封子瑞吃癟,一群人笑了一陣。有人拍着他肩膀說:“怎麼啦?是不是告白被拒,打臉了?你還說你一定搞得定呢!”封子瑞黑着臉:“我他媽是因為——”“因為什麼?”那人嘲諷,“因為獻了這麼久殷勤,還高價買展覽票,每天包接包送,人家還是一朵無欲無求的高嶺之花,看不上你?”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魔妃一笑很傾城 用一碗白粥拐回來的老攻 一天提升一境界,半年幹破這蒼穹 重生七零甜如蜜 我的腦中有個神 清穿萌妃:我靠種田得寵! 我的女友是隻貓 反派劇透我一臉 遭遇薄情總裁 天寶紀事 向導的低俗交易 小巷+番外 拒絕戀愛腦後大師姐她證道成神 一諾風華百裡+番外 新婚夜被殘疾大佬扮鬼吓暈了 铿锵種田記事 楊梅爆珠+番外 我為孫悟空,鎮壓龍珠世界 都市戰狼 不好意思我對男的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