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娘家出了這等事,徐氏真是裡外不是人,匆匆發落了翠珠就打道回府,連蘇沐的哭鬧都顧不上了。
本以為消息還要一段時日才會傳出去,可沒想到,徐氏還沒回到家,這事情就傳到了蘇迢的耳朵裡。
自家官人一向文質彬彬,難得這樣陰晴不定,徐氏被吓得發抖,不由得跪下膝行到他腳邊,“官人,我沒有啊官人!”
蘇迢卻不看她,盯着虛空道:“想不到我克己修身這麼多年,卻誤娶愚妻,毀了這累世的清名,實在是愧對祖宗。”
聽着這話頭,下一句就是要休妻了。
徐氏扯着他袍角,涕泗橫流,“這、這都是翠珠那賤人的錯,與我并不相幹,官人明察!”
她掌管中饋這麼多年,為蘇迢生下一兒一女,這些年來也算是琴瑟和鳴,想不到因為一個丫頭的背主而鬧到這番田地。
二皇子金口玉言,已經說了這是一場誤會,沛國公府的家人雖面色不虞,因着二皇子的态度,究竟也沒多說什麼,本以為不過是一樁小事,卻惹得蘇迢如此盛怒。
但想想當年,蘇迢為着蘇家清名,硬是将親生的嫡長子去名除族,如今對待自己一個繼室,又能念着幾分情份。
蘇迢意味深長地看着徐氏,直到那三分的凄惶變成十成十的恐懼,這才開口:
“罷了,大娘子掌管上下辛苦,有所疏漏在所難免,想是翠珠那個丫頭自謀出路,卻帶累了咱們一家人。”
他扶起徐氏,徐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見他突然轉變口風,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蘇迢握着她的手,輕聲安撫,“為夫一時怒氣沖昏了頭,錯怪大娘子了,以後這阖府的事情,還要辛苦娘子。”
徐氏有幾分懼怕,卻又不得不沉湎于這溫柔,連連點頭道:“官人放心,我一定将這事查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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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信已經送出去了,但那人說隻有姓名,不一定能找得着人,我又多塞了些銀子他才肯答應。”大丫鬟流雲為蘇浈整理着發髻,系上發帶。
蘇浈應了一聲,看着銅鏡,“多出的銀子你同飛絮拿,還有别的事麼?”
流雲手上頓了頓,壓低聲音道:“姑娘,前幾日大娘子搜了翠珠的屋子,聽說是搜出些不得了的東西,然後就将沐姑娘給禁足了。”
蘇浈一愣,轉過身看她。
“姑娘,我聽人說,翠珠是受了沐姑娘指派,想要害姑娘你在衆人面前丢臉,後來卻不知怎麼的,自己掉到水裡去了。姑娘……”
蘇浈明白她的意思,沉吟一會兒,道:“蘇沐畢竟與我是親姐妹,或許有什麼誤會也不一定。”
“可是、可是她這是要害你啊,姑娘……”
“好了,無憑無據的,此事不必再說。”蘇浈淡淡道。
蘇沐或許能支使得動翠珠,卻哪裡能操縱得了二皇子?
若沒有在夢境中已經親曆過一回,或許她也會如流雲一樣,認為是蘇沐刻意要讓她丢臉,甚至會以為是徐氏在背後操縱。
可靜下心來想想,繼女在沛國公府出事,這損傷的不僅是蘇浈自己的顔面,更是整個蘇家的顔面,以全家的顔面為代價,換蘇浈一個丢臉,那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即便這其中真有蘇沐的手筆,那也隻能說明,蘇沐是被人利用做了筏子。
在那夢裡,蘇浈因這次救命之恩,認為二皇子是個君子,可堪托付之人,這才在後頭同意了父親和皇後的指示,在宮宴之上求皇帝賜婚。
隻是就算沒有這一遭,二皇子想要娶自己作側妃,兩人身份天壤之别,有千百種更穩妥的方法,二皇子為何要如此迂回?
更何況她不過一介孤女,雖長得略齊整些,生母早逝,沒有外祖可以依靠,父親身為誠意伯也隻在司農寺領個閑職,二皇子究竟為何要費這樣大的周章。
多思無益,蘇浈搖了搖頭,“走吧,咱們怕是要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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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草長莺飛的時節,金明池邊的擊鞠場上已是綠草如茵。
主辦擊鞠會的是鎮國公府,錢娘子雖打消了讓蘇浈做媳婦的念頭,卻也喜歡有朝氣的小姑娘,所以也給蘇家去了帖子。
“好姑娘,那日見你文文弱弱的,想不到你也是能打馬球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娘子謬贊了。”蘇浈也笑,她生得冰肌玉骨,烏發如雲,唯有金紅兩色的發帶穿插其中,尾端幾顆珍珠自然垂下,靈巧生動。
她為了行動方便,今日穿了件青藍兩色的窄袖襦裙,沒帶任何其他裝飾,在這金明池邊上,倒比那些堆金砌玉的貴女們還明麗些。
還沒說幾句話,一道俏麗的身影跳過來。
顧湘婷挽着蘇浈的手,又捏了把她的臉,“錢娘子是最有眼光的人,看出你這丫頭心思活泛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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