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浈忙活了一天,指派飛絮将綢帶放好,這才找到機會喝杯茶。
“顧姐姐,顧大姑娘,你不是來幫忙的麼,怎麼就隻在這兒說風涼話。”
顧湘婷哼哼兩聲,别扭地站起來溜達幾步,看見托盤上的黑木簪,疑道:“這是什麼,黑黢黢的,你要用這個行及笄禮?”
她撚起托盤裡的木簪,借着陽光細細打量。這簪子通體漆黑,平平無奇,在陽光下卻泛着琉璃一樣的光彩,簪頭嵌着一塊紅寶石,指甲蓋大小,色暗如血,内無雜質。
“什麼都能儉省,可這木頭簪子也太過了吧?”顧湘婷撇撇嘴,“而且這樣式老氣的很,你要是沒别的,去我那兒挑一挑吧。”
“什麼老氣,不識貨,我覺得挺好看的。”蘇浈一把搶過發簪,小心地放回盒子,又珍重地摸了摸,臉上帶着不自覺的笑意。
這簪子是段容時送來的。
及笄的發簪本該由父兄備禮,蘇迢不在意這些細枝末節,蘇英也沒顧得上,到是飛絮替她送信時,在街上撞上了胡樓。
胡樓也不多說,直接将一個紅底描金的盒子遞給飛絮,說是段容時托付,請她務必帶給蘇浈。
段容時不是沒送過東西進來,前些日子她被罰跪祠堂,段容時便使喚人送了些化淤的藥膏,還有幾包防止風寒的草藥進來,但這一回送發簪,意義顯然更有不同。
顧湘婷見蘇浈看着發簪,滿臉溫柔的笑意,不禁一陣惡寒,“你怎麼笑得這樣惡心,這發簪不是你買的吧?”她不知想到什麼,挑了挑眉,附到蘇浈耳邊輕聲道,“這是誰送的,說說?不會是二皇子吧?”
第15章及笄竟敢如此狂悖!
“瞎說什麼呢!”蘇浈也被這個可能性激得一身雞皮疙瘩,情不自禁地抖了抖,“你可真能吓人。”
顧湘婷想了想,也覺着不大可能,“那究竟是誰送的?”
“不告訴你。哎呀,”蘇浈推着她,兩人一起走出房門,“咱們快去吃飯吧,我看你就是閑得餓着了。”
大周禮制,女子十六及笄,于家祠之内受禮,更衣改髻,然後成人。
一大早,蘇浈穿着采衣,梳着女童的雙鬟髻站在徐氏身邊,同她一起恭請賓客,往來的都是親近的人家,見蘇浈還是少女的打扮,舉止卻十分有禮,都是止不住的贊歎。
也有人旁敲側擊地,想打聽二皇子和皇後的事,徐氏得了蘇迢的授意,閉口不言,隻作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倒讓有心人暗自揣測許多。
賓客都已入席,吉時已到,正要開始行禮時,汪媽媽卻急匆匆地跑進來。
“大娘子,暫且、暫且先等等。”
吉時不等人,徐氏皺着眉看了看滿堂賓客,低聲斥道:“等什麼等,把話說清楚。”
汪媽媽喘勻了氣,湊到她耳邊說了幾句話,徐氏先是訝異地睜大眼,眉頭展開,而後又滿面春風地挺直身,招呼衆人都等上片刻。
觀禮的客人摸不着頭腦,有人問道:“大娘子,這是在等什麼呀,時辰都是算好的,誤了可就不好了。”
徐氏滿臉得意,笑得笃定,“娘子别着急,待會兒你就知道啦。”
蘇浈在旁邊什麼也沒聽見,也是一頭霧水,她看着徐氏的笑容,心下略有不安。
也不過片刻功夫,蘇迢恭恭敬敬地帶着一位内官過來了,“到了,大人,便是此處。來,乖女兒快過來,這是二殿下府上的吳内官,快過來拜見。”
吳内官是二皇子的貼身近侍,蘇浈的及笄禮,能讓吳内官親自出席,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場上衆人自然想到方才提及二皇子時,徐氏那欲言又止的模樣,顯然是有所隐瞞。這樣看來,恐怕是好事将近。
衆人心思各異,蘇浈亦是心情複雜,但還是按捺下情緒,依言對吳内官行禮。
夢裡在她及笄禮上并沒有這一遭,許是那時二皇子笃定,蘇浈已經是鐵闆釘釘的側妃人選,因而并未有其他舉措。
吳内官靈活地避開身,笑道:“不必多禮,姑娘日後前程遠大,奴婢當不起這一禮。”
蘇浈僵硬地直起身,蘇迢和徐氏已是喜不自勝,唯有蘇沐冷眼看着這一切,翻了個白眼。
吳内官又贊了幾句,說歸正題,“蘇家姑娘聰慧俊秀,宮中娘娘也是贊譽有加的。”這句娘娘自然指的是皇後,“殿下得知姑娘及笄,特意托我送禮來。”
說罷他揮了揮手,後頭一個小黃門雙手奉上,是一支九轉累金絲的并蒂海棠發簪。
“殿下的意思是不必着急謝恩,姑娘隻要安心奉禮,日後自有相見的時候。”
蘇浈還沒來得及說話,蘇迢同徐氏已是千恩萬謝。
禮已送到,吳内官不好多留,蘇迢夫婦又恭敬地将人送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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