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奴不記得了。”翠娘搖了搖頭,發間珠翠叮當,泠泠作響。
當真是一問三不知啊。莫詩詩苦笑着,和九方禦對視一眼,九方禦亦無奈地搖了搖頭。
“也許是因為她缺魂少魄,記憶心智也跟着殘缺了。”九方禦這樣說着,眼看着一夜即将過去,天空露出一縷金光來。
“你能見陽光嗎?”莫詩詩看着窗内照進來的那縷陽光問道。那縷光線恰好落在翠娘身上,給她的青碧衣裙披上一道霞光,讓她看上去美若仙人。
翠娘輕輕搖頭,臉上浮現出幾分灰白的神色來,嘴角滲出一絲暗紅的血迹,莫詩詩連忙拉上窗簾。
“對了,你哥哥叫什麼名字,有什麼突出特征嗎?”
看着翠娘逐漸暗淡的身影,莫詩詩連忙問道。
“哥哥……大家都叫他仁貞,他眼角有一顆紅痣,像淚珠一樣。平日裡最愛讀書了……”翠娘聲音越來越小,話還沒說完,就消失不見。
“仁貞?”莫詩詩歎了一口氣。“這個名字太大衆了,整個長安叫仁貞的,沒有八百也有一千了。還有愛讀書,長安還有人不愛讀書嗎?隻有眼角紅痣,勉強算是個線索。”
九方禦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她努力思考。每次莫詩詩思考時都會不自覺地做些小動作,自從上一次戒掉啃指甲後,她又愛上了揉衣服角。現在她就抓着衣角,将可憐的布料揉成一團。
“看來,從人物特征入手是不太行了,不如我們先去兄妹倆被賣掉的地方看看,說不定能得到什麼線索。”九方禦提議道。
“好!”莫詩詩一拍桌子。“先找白府裡的張妪問問,還有管家,他們倆簡直什麼都知道。上次我說去買點書,他們直接把整個長安的書鋪都标注出來,還列了甲乙丙丁四等,簡直就是兩個活導航。”
張妪和管家年歲已經大了,平日裡在白府也不怎麼做事,隻是管管下人,侍弄花草。
莫詩詩找到他們時,兩人正靠在書房的牆根上,聽着白居易吟誦自己的詩句。
“我家郎君作的詩好,連我這個不識字的老婆子都能聽懂,所以閑來無事,我都會坐在這裡聽郎君念詩。”
看到莫詩詩走過來,張妪笑呵呵地扶牆起身,對她解釋一番。
“是啊,樂天居士的語言淺顯易懂,可詩意卻意味深長,比那些幽僻孤寂的怪詩更得人喜歡。”莫詩詩順着張妪的話說下去。
白居易最出名的一個典故,就是每寫完一首詩,會念給不識字的老妪聽。老妪答能解,則錄之;不能解,就返回重新修改。雖然這個典故屬于宋人杜撰,但也能說明他詩歌的通俗性。
“莫大娘子是來找郎君的?”管家跟着張妪起身,給莫詩詩讓出一條過路。
“不是,我是來找您二位的。”她抓住張妪的手,表情懇切。“我想去一個地方,但不知道那個地方到底在哪裡。您對長安這麼了解,能幫我找找麼?”
“大娘子盡管問,我們要是知道,一定給你說明白。”沒等張妪回複,管家在一旁直接答應。
“我想去的地方就在長安城附近,坐車的話大概半天的距離。那邊有一個山丘,山腳下有一戶賣茶水的人家,不遠處還有一間客舍。”
莫詩詩回憶着翠娘的話,慢慢開口,沒想到她剛說完,管家就給出了線索。
“大娘子說的客舍,是不是一戶姓孫的人家開的?賣茶水的人家姓趙,是那孫姓郎君的妻弟?”
“我不知道那客舍和賣茶水的人家都姓什麼,隻知道這些信息。”莫詩詩一攤手,表情無奈。
“你出了城門,順着官道一直走,保準沒錯!”張妪微笑着,輕拍着她的手。“山腳下同時開着茶水亭和客舍的,整個長安附近隻有那一戶人家。而且啊,坐牛車過去剛好不足半天。”
“多謝張妪和管家了,等我回來給你們捎奶酪櫻桃!”莫詩詩頓時笑逐顔開,轉身就要出門。
“大娘子,你等等,孫家客舍太遠,讓阿全駕車帶你去……”管家在身後急忙喊道。
于是,車夫阿全帶着莫詩詩前往郊外。一夜未睡的她蜷縮在牛車中,一早上都在補覺,直到太陽升到頭頂,方才到達目的地,阿全停下車叫她出來。
“莫大娘子,孫家客舍到了。”
莫詩詩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鑽出車廂。面前是一家帶着籬笆的小院,門上匾額寫着“孫家客舍”四個字。走進院落,正前方是一間二層高的木制樓房,兩側留着寬闊的小道,供車馬通行。
見阿全要把牛牽進來,莫詩詩忙制止他。
“你在外面等一會兒,我問個東西就出來。”
“得嘞,您等我一下。”阿全将牽牛的繩索系到籬笆上,就要随她一同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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