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莫詩詩抓住老人,目光灼灼,“你是怎麼知道他們被土匪劫走的?”
“你們這些碎女子咋都愛抓人胳膊呢?”老人皺着眉看向手臂,眉宇間深深的溝壑顯現出來。
莫詩詩連忙松開手,又重複了一遍問題:“你怎麼知道他們被土匪劫走了?”
“因為那個隊裡,有個鄉黨逃回來報官了。”老人感歎,“聽說他們錢被搶走了,人也被賣到外地了。官府去追沒有追着,我可憐的三娘,就那麼走了。”
說着說着,他忍不住拂拭了一把眼淚。
“那個鄉黨他現在在哪?”
新的線索又來了,莫詩詩握住拳頭,目不交睫,直直盯着老人。
“那個鄉黨……”他遙遙一指,指到左邊那個村子。“他被官家安排到桃花村了。你從這兒出去,往前直走,看見第一個小道進去,就說你找王詳,村裡人就給你說了。”
“多謝大爺!”莫詩詩一個鞠躬,拽着翠娘離開。走了幾步,翠娘遙遙一回頭,深深地望了一眼她的表舅。
表舅似乎若有所感,跟着偏頭望了過去,卻隻看到兩人離去的背影。
“這個蒙臉的女娃兒,我咋感覺這麼熟悉?”他嘴裡呢喃着。
“算了,不想了,回家做飯。”
他拿起身旁的拐杖,深一腳淺一腳、步履蹒跚着走回村子。走到空着的西屋,忽地停了下來,陽光将他的影子拉出長長一道。
他一個人站着,苦思冥想,站成一尊亘古不變的雕像。蓦地,他似乎有所了悟,拄着拐杖的手開始顫抖,最後雙手無法握住,拐杖吧嗒一聲落到地上,濺起一片塵土。
“對,那個女娃說話辦事都像三娘。”
他回憶起三娘小時候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一下,孩子氣的。似乎覺得不太妥當,他下意識地看看了四周,沒有人經過。于是他踉跄着彎腰,用手去勾地上的拐杖,抓住拐杖,他沒有起身,而是蹲在那裡,嘴角抽動着,渾濁的雙眼逐漸發紅,聚起一泡眼淚。
十年生死兩茫茫,無處話凄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惟有淚千行。
凝視着空無一人的房間,老人顫巍巍的捂着臉、眼淚順着指縫流了下來。
*
桃花村是個不大的村落。之所以叫桃花村,并非因為這裡種滿桃花,或者村民以桃樹為生。而是漢代的時候,他們祖先剛遷移過來,這裡一個名為桃花的女子和長安的侯爺喜結良緣。為了紀念那名女子,這村落就改名為桃花村。
路上半大的小姑娘一邊講着桃花村的來曆,一邊領着莫詩詩和翠娘來到王詳家門口。
“喏,就是這兒了。”小姑娘用下巴點了點茅草屋,示意莫詩詩進去。
“多謝這位小娘子,這點錢拿去給你買零嘴吃吧。”莫詩詩遞給她一顆銀豆子,小姑娘頓時笑逐顔開,拿着銀豆子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收回視線,莫詩詩将目光投向眼前的茅草屋。這間茅屋極為破舊,地點也在最偏僻的村落盡頭,院内雜草叢生。兩人邊走邊撥開半人高的雜草,推開吱呀的木門,走了進去。
“咳咳咳,”被屋内的灰塵一嗆,莫詩詩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她揮了揮塵土,借着光線端詳房間。
房内布置極為簡單,一進去就是蛛網凝結、灰塵遍布的竈台。竈台背後是半堵牆壁,牆壁連着一個小木門,顯然後面就是卧房了。
“誰在外面?”一道蒼老的聲音從門後傳來,莫詩詩輕輕敲了一下木門,詢問道:
“你好,請問王詳在家嗎?”
“你找我幹什麼?”那道低沉沙啞的聲音又響起來,接着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木門被拉開,一個強壯的老人看着她倆,目光警惕。
莫詩詩注意到,那個老人是用左手拉開木門的,而他的右手隻到手肘處,像是被人用刀砍斷,半條胳膊和手掌不見蹤影。
收回了目光,莫詩詩揚起善意的笑容:“我們是來跟您打聽一戶人家。您還記得十年前從閩縣來長安時,路上的一對夫妻和兩個雙胞胎孩子嗎?對了,那家還帶着一個秀才。”
“哪有什麼夫妻和雙胞胎?我沒見過。”老人眼神冷厲,語氣強硬。
怎麼可能?莫詩詩萬般疑問湧上心頭,她不由自主地望向翠娘,黑紗幂籬遮蓋住翠娘的心虛。
“沒有雙胞胎,就是一對鮮卑族的夫妻和秀才弟弟。”她語氣艱澀,一字一句地問出。“你還記得嗎?”
“你問他們做什麼?”老人的警惕之心極重。
“我們和這家有親戚關系,聽說他們在長安,所以想見見。”莫詩詩誠懇着開口,按下滿腹的疑問。
“長安?”老人嗤笑一聲。“他們都被軍隊帶到衢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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