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場前小艾幫我用發膠抓過頭發,不洗睡不着。”
原栩腦袋上頂着塊毛巾,用沒事的左手擦了擦頭發,右手有點尴尬地空舉着,被向知遠抓住,小心地把保鮮膜和紗布都拆掉了。
傷口已經沒再流血了,上面結了一層薄薄的、感覺一碰就會破的膜,有點紅腫,不過看起來沒什麼大礙。向知遠盯着看了一會兒,然後才叮囑原栩:“你别亂動了,等我十分鐘,等下幫你吹頭發。”
他洗澡的實際用時都不到十分鐘,基本就隻是随便沖了沖,擦幹穿上衣服就趕着出去給原栩吹頭發。原栩倒是很乖地坐着沒亂動,不過有點沒想明白他這麼這麼緊張,見他急着趕集似的從浴室裡出來,疑惑道:“我不是沒動麼,你這麼急幹嗎?”
向知遠手裡抓着吹風機,像個傻子一樣撓撓頭,自己也覺得有點好笑。
“我怕你逞能,再把手弄破了。”他無奈地解釋道。
原栩盤腿坐在床上,短褲寬松的褲管裡露出兩條腿,彎折起來仍然長度可觀,他大約是真的有點困,懶洋洋地朝向知遠招手,說:“你快來,床單要被我弄濕了。”
老實說,這句話很容易引起歧義,不過他一臉純良,向知遠腦子裡也生不出什麼黃色廢料來,老老實實地過去幫他吹頭發。
原栩頭發的長度堪堪卡在校紀允許範圍内,大約是有段時間沒剪了,劉海有點長,不過很襯他。向知遠站在他面前,低頭就能看見原栩頭頂的兩個發旋和領口露出的一截脖子,做賊心虛地放輕了撥弄他頭發的力道。
酒店的吹風機質量比較感人,分貝有點大,好在風不算很熱,吹得久一點也沒事。
“你要坐着嗎?”原栩仰頭看他。
向知遠的動作頓了頓,低頭看了他一眼。
“不了,馬上就好。”
原栩便不說話了,低頭看手機,大約在給某個人回消息,左手打字,右手撐在床上,是個毫無防備的樣子。
等向知遠把他的頭發吹得差不多幹了,一邊卷起吹風機的線一邊問他有沒有梳子,原栩才擡起手随便抓了兩下頭發,随口道:“不用梳,這樣就行了。”
向知遠收好吹風機,坐下來才發現自己吹個頭發出了一身的汗,空調開了跟沒開似的,要不是原栩就在旁邊看着,他還得再去沖個澡。
“你困嗎?”原栩扭頭問他。
向知遠搖搖頭。
确實不困,他都把自己吹清醒了,現在讓他躺在床上也睡不着。
原栩也不困,他把枕頭豎起來靠在床頭上,“啪”一聲關了房間裡的大燈,隻留下兩張床之間的壁燈,徑自決定了他們倆今晚的活動内容:“那來聊天吧。”
向知遠沒想到他居然還願意接着聊,而且是主動開口要求聊。
“聊……你爸爸的事?”他試探着問。
“都可以啊,你想知道的話。”原栩說,“聊你家也行,姜阿姨人那麼好,你家肯定很有意思。”
這會兒聊姜靜當然沒什麼意思,向知遠有一肚子的話想問,打了半天腹稿,先冒出來的卻是另一個今天沒提到的問題。
“所以你是已經決定好,下學期就得回甯都了嗎?”
原栩靠着一隻枕頭,把另一隻當抱枕摟在懷裡,把自己擺成一個舒服的姿勢,然後才說:“還沒有,他們都不太贊同,包括我爸。”
“是擔心影響你學習嗎?”
“都有吧,我媽應該跟他說了我這兩年來的情況,覺得我好不容易在一中過得輕松了點,她希望我能繼續留在容市。最好能讓我爸也一起過來,橫豎是不能再做老師了,新環境能讓他好過很多。”
“他是做老師的?”向知遠有些意外。
他當然聽見丁一那句“原老師”了,不過以為是在挖苦原栩,沒想到居然是真的老師。
人民教師因為殺人坐過牢,确實不可能在出獄後重操舊業了。
“是啊,中學老師,還是甯都最好的初中。”原栩笑了笑,“他有點多管閑事,那年發現班裡有個女生成績下降,上課時總是心神不甯,放學了在教室裡呆到很晚才走,父母也不管不顧,他就自作主張去找人家談心,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然後呢?”
“然後他發現,有個校外的小流氓一直在糾纏這個女生,美其名曰是追求,其實總在路上堵她,對她動手動腳很多回了。沒發生什麼實質性傷害,警察也不管,女生家裡有個哥哥,父母根本懶得管她,初中畢業就準備讓她去打工的,女生知道求助無門,一直都沒跟别人說。”
“你爸爸一定努力幫了她。”
“是啊,他送那女生回家,然後和流氓起了沖突,那人非要把女生帶走,罵他‘窮教書的多什麼事’,還帶了刀,上來就要捅人。”原栩講的時候倒是很平靜,這個故事已經不會傷害到他了,“争執中我爸奪刀刺了他一下,大出血,搶救無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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