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又在原栩的目光裡笑了一下,說:“很高興我是那個陪你過生日的人。”
這已經是默許級别的親近,超出他原本的想象很多,他坐在原栩的對面,忽然意識到對方比他小了半歲。
“真可惜,”向知遠低聲說,“我生日過得太早了。”
那時他還沒認識原栩呢。
原栩明白他的意思,卻沒有立場說類似“明年我可以陪你過”這一類的好聽話,他和向知遠心裡都很清楚,明年無論是誰的生日,他們都幾乎不可能再像今天這樣在一起過了。
所以他隻是問了一句“你生日是什麼時候啊”,得到回答後默默把答案記在心裡,想着明年給向知遠送份禮物吧。
那個蛋糕其實很小,最後有大半進了向知遠的肚子,于是他們索性全都吃掉了。原栩拎着那個裝了桂花糕的袋子去結賬,回頭看見向知遠在玻璃門外面開車鎖,他怕曬得坐墊發燙,特意把車停在一棵大榕樹底下,彎腰時有陽光從樹蔭間隙裡灑下來,落在他身上時變成了很漂亮的光斑。
好像整個人都帶着夏天的味道。
不對,好像他就是夏天。原栩想。
等到他出來,向知遠身上那點被空調吹了一個多小時才積攢起來的涼意已經迅速被曬化了,不小心碰到原栩的手時發現他手背還是冰的,于是半開玩笑道:“你像個人形空調,好涼快。”
原栩面無表情地看了他兩秒,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把向知遠凍了個激靈。
“還要嗎?”
“不要了不要了,您請上車。”
說好的去文化街逛逛,原栩沒多想就跨上了後座,向知遠耐心地等他坐好,然後才騎着車從蛋糕店所在的小巷裡鑽出去。
“歌呢?”原栩扯了扯他的衣擺。
該來的還是得來,人就在後座上坐着,他也不可能甩得掉。
向知遠可疑地沉默了一下,片刻後,原栩聽見風中傳來他的聲音。
“看你背面,我身體欠自然看你正面,兩手失控在顫看你笑面,我開心數夜數天……”(*注)
他騎車載着原栩穿過四季路那兩排标志性的行道樹,拐進一條老街的街口,遠遠地能聽見前面有風吹動風鈴的聲音。
“與你說話,我啞口會無言與你碰面,我體溫會亂變——”
後面的他沒再唱了。
原栩坐在自行車後座上,離得很近,向知遠咬字也很清晰,于是他也敏銳地意識到向知遠為什麼沒繼續唱下去了。
他沒聽過這首歌,粵語也說得不太好,但歌詞并不晦澀,簡單到每字每句他都能聽懂。向知遠唱歌并不如他自己說得那麼爛,至少這幾句他覺得很好聽。
他沒問為什麼不是生日快樂歌,隻是假裝沒有聽懂的樣子,說:“我粵語不好,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向知遠笑起來,有點如釋重負的意思:“是啊,故意的。”
原栩看不見他的表情,想起那句“看你背面,我身體欠自然”,遲疑着攥住了後座的架子。
文化街是那種故意做舊的仿古建築,有點人工搭建的景點的意思,裡頭開了很多有意思的小店,有吃的也有玩的,還有不少特意搭了方便遊客拍照的景。向知遠還記得初三那會兒他們過來玩,一行十幾個人差點把賣蜜汁烤翅的那家店擠滿,熱熱鬧鬧地玩了一下午,簡直像是頭回出來春遊的小學生。
那家賣烤翅的店是個涼茶鋪,他把店名報給原栩,讓他開導航找一找,時間隔得有點久了,向知遠自己也不記得它具體在什麼位置了。
“好像就是往裡直走,看見一個賣酸梅湯的店再左拐就是了。”原栩對着手機研究了一下,然後說。
向知遠把車停在街口,擡頭就看見入口處的一家風鈴店,剛才他們聽見的風鈴聲大約就是從這裡傳過去的。
“喜歡風鈴嗎?”他問原栩。
原栩循着他的視線看了看挂在屋檐底下的風鈴,搖搖頭,說:“我喜歡風。”
可以是無聲無息的輕風,也可以是嗓門很大的狂風,喜歡它能吹散暑熱,也喜歡它能帶來嚴寒,讓人清醒。
很原栩風格的答案,向知遠失笑,率先往文化街裡頭走去:“走吧,帶你吃點好吃的。”
他們走了一段,經過一個賣樂器的店,原栩就走不動路了,站在櫥窗外面看了一眼,再看一眼,最後被向知遠拉進去看。
店面不大,賣的也都是一些小個頭的樂器,看起來大部分都是手工制作。裡面有個操作台,後頭坐了個看起來有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正在做一個很小的鼓。
“喜歡什麼随便看看。”
他招呼客人也很随便,說完就繼續低頭忙自己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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