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清楚啊混蛋!”中原中也一把摔上門,“你這家夥到底跑到哪裡去了!又在偷偷摸摸策劃些什麼東西!這個——這個家夥又是怎麼回事啊!”
“如你所見,是偵探社的‘太宰’。”首領宰沒有回答前兩個問題,而是熟練地給自己使絆子,“他雖然不是我,但也确實是太宰治沒錯。”
言下之意,想打我可以去打他。
“那個偵探社的人!?”中原中也的關注點卻跑到了一邊兒去,“所以你之前确實是被他們帶走了?!”
“……你要這麼理解也不是不可以。”首領宰并不想費口舌去和中原中也解釋這些聽起來比荒神還超現實的東西,“一個誤會而已,不必追究。”
“可是!”
“我說了不必追究。”首領宰擡眼看了過去,“敦會把鏡花帶回來的,我的計劃要有所變動了……把‘那個’還給我吧。”
“……啧。”中原中也咬咬牙,擡起手,輕輕取掉了手上的手套,然後發動了異能——但與污濁不同的是,這一次,紅光隻是亮起了片刻,就被盛大的金光蓋住——
從那片黑紅色不詳的污濁之中,緩緩升起了一個閃閃發光的金杯。
本來靈子化在一邊的羅賓漢和躲在暗處的瑪修都站了出來,就連太宰也不知道什麼事收起了手機,凝視着那個金杯。
這就是——聖杯。
首領宰先是将手搭上了中原中也的手腕,然後才用另一隻手拿走了聖杯。
看見了這一幕的太宰恍然大悟:“原來如此,聖杯居然還有抑制中也失控的功效嗎?”
“……差不多的意思。”首領宰垂下眼簾,“我對這個東西也不太了解,但實驗之後确實有一定的效果。”
随後他揮了揮手,“你先回避一下。”
“……這裡是我、的、辦、公、室。”中原中也咬牙切齒地說。
“啊……那你先去敦那裡吧。”
“……”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是太宰毫不掩飾的嘲笑。
中原中也更想殺太宰了。
中原中也再次用幾乎要把無辜的門甩出去的力量摔上了門離開之後,太宰才含笑着看向首領宰:“我還說你怎麼就放心把敦君和小鏡花打發去偵探社,把mafia全權交給中也,原來是有了這麼一道保險,不用自己親力親為了啊~”
首領宰歎了口氣:“就算沒有這個我也會那麼選擇……但是現在不得不改變計劃了啊,真是的,你們也來的太是時候了。”
那個介入時間恰好是一切已成定局的時候。
“不過這樣的話,哪怕不告訴敦君和芥川君世界的真相,也沒有問題了吧。”太宰笑着說,“既然如此,你還打算追逐死亡嗎?”
“——與你無關。”首領宰将聖杯抛給了瑪修,“拿去吧,等你的前輩回來,你們就離開吧。這個世界已經夠脆弱了,剩下的你們不需要管了。”
“——可是……”
“沒有可是。”首領宰某些方面的氣勢确實強過了太宰很多,或許也是因為太宰并沒有很想表現出自己的氣勢,但此時此刻首領宰的強硬确實讓瑪修猶豫了一下,抱着聖杯不說話了。
太宰眯了眯眼睛,感慨道:“真不愧是你啊……”
首領宰看了他一眼。
“真是令人敬佩又可悲啊……”太宰笑着,單手撐着下巴用手指一下一下輕輕點着臉頰,“原來如此,因為看見了真正的光亮所以變得難以忍受黑暗了嗎……”
“随你怎麼說好了。”首領宰根本不想理他,雖然被踩到了痛處,但卻還是壓制住了讓另一個自己閉嘴的沖動。
——為什麼要讓如今的我再見到這樣的你啊——
他背過身,自嘲地勾起了嘴角。
他已經,在黑暗中獨自一人行走太久了,以至于哪怕僅僅是在别人的記憶中看見的,那個理解了自己的人,也讓他甘願付出一切隻為了這唯一一個那個人活着,并且在寫小說的世界的存續。
他曾經以為這樣就夠了。
哪怕是在Lupin被武偵織用槍口指着的時候,他也堅信着這樣就夠了,唯一的遺憾隻剩下那本“沒有一個太宰治能讀到”的小說。
但是這樣的他卻見到了真正的那個,屬于另一個太宰的“織田作”。
就好像是一直生存在陰冷地下室的孩子,靠着道聽途說,幻想出的光明也能活下去,一旦某天親自感受到了陽光灑在身上溫暖的感覺之後,就再也無法忍耐冰冷的黑暗了。
他過于理智了,所以他知道自己不能去責備他所守護的那個織田作——沒有人規定織田作之助就必須要去理解,去包容,去救贖太宰治,但内心深處的那個孩子卻在不住地發出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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