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成為了鬼,他也沒有殺過女人或者小孩,隻會攻擊強者……”美狄亞皺起了眉頭,“這樣的家夥,雖然可恨,但……”
“……被強行變成了鬼……”炭治郎也露出了難過的表情,或許是想到了祢豆子被變成鬼之後的痛苦。
煉獄杏壽郎看了看炭治郎,又看了看同樣露出了悲傷神色的藤丸立香,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卻最終沒有說出口。
“……我明白了。”藤丸立香最終歎了口氣,“那麼能拜托你幫他恢複記憶嗎?”
于是美狄亞再次合上雙眼,發動了魔術,隻見猗窩座的所有動作都停頓了片刻之後,就發出了凄厲的嚎叫,甚至比不少鬼在臨死前的慘叫還要尖銳,仿佛有巨大的痛苦刺激着他,瘋狂的掙紮連美狄亞的魔術式都撼動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解除了隔音結界之後,所有人都看着他這樣嚎叫掙紮着,許久之後才恢複了平靜——
在很久以前,有一位少年,他追逐着強大,因為如果不能變強,就沒法守護身為弱者的,自己心愛的家人。
但即便如此,身患重病的父親為了不拖累他而上吊自殺,留下了讓他重新做人的遺言。幫助他擺脫灰暗的過去,開始了嶄新生活的師傅和戀人,卻被卑鄙小人下毒害死——
他拼命追求強大,到最後也沒能守護所愛的一切。
已經沒有想要去守護的東西了,已經不想繼續生活在這個已經沒有家人存在的世界了——
“要是不設法守護什麼東西,就活不下去。”
這樣的他卻還是反反複複進行了幾百年毫無意義的殺戮。
缺乏自制力,遇到挫折就會自暴自棄,用為了守護而增進的實力虐殺他人……
到頭來一個諾言都沒能實現,這樣的他……
猗窩座跪在地上,寫有字的眼眸流淌出了源源不斷的淚水,嚎叫聲停止之後,隻剩下哽咽的氣音。
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悲傷和愧疚幾乎讓炭治郎也要哭出來,擁有着超乎尋常聽力的善逸也從那最後的哽咽之中聽出了悲鳴。
藤丸立香看着這樣的猗窩座,垂下眼簾:“美狄亞,解開禁锢的魔術吧……”
“他已經,無法再戰鬥了。”
當猗窩座終于止住淚水擡起頭的時候,眼前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啊。”
明明身為鬼,不可能像人一樣因為大聲喊叫就損傷喉嚨的,但此時此刻,猗窩座的聲音卻沙啞得宛如一個垂垂老者。
他看向了美狄亞:“你已經,看見了吧……他的,所在……”
“……是,我看見了。”美狄亞也知道他們不能說出鬼舞辻無慘的名字。
“他……有很多身份。”猗窩座說道,“也很擅長躲藏……躲起來的話,就很難再找到了——”
“如果你們真的是神明的話……就請殺了他吧。”他從地上爬起來,扭頭向了遠處,太陽已經升起來了,将密林外的土地照的宛如黃金一般明亮。
“你打算……離開了嗎?”藤丸立香問道。
“……嗯。”猗窩座回過頭看着他們,“我作過那麼多事,殺了那麼多人,一定是會下地獄吧……不過這樣就夠了,想要守護的東西一個都沒有了,我早就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說了那樣的話,抱歉。”他看着煉獄杏壽郎說,“其實我所讨厭的,應當是那些不敢于堂堂正正戰鬥的小人——而你是了不起的戰士,一定會變得更強大吧。”
說完,他便慢慢向着樹林的邊緣走去。
沒有人阻止,也沒有人催促,在這一刻,所有人的深切地感受到了猗窩座求死的願望。
知道他殺過很多人,也知道他有着悲慘的過去,做不到原諒他,寬恕他,但也做不到去恨他。
或許,“鬼”本身正如炭治郎所說的那樣,是空虛而可悲的存在吧……
猗窩座走到了離朝陽隻有一寸的地方後,回過頭來,對他們露出了一個笑容,便邁出了最後的一步,渾身沐浴在了陽光中。
——在那陽光中,他依稀又見到了死去的父親和師父,他們笑着安慰他,告訴他不管他變成什麼樣,依舊是父親的兒子,是師父的徒弟。
“不能……去到你們身邊……沒有,實現諾言……”他喃喃道,“我很……抱歉……”
最後,他看見了他的未婚妻,他最愛的戀雪。
他成為了鬼,失去了記憶,忘記了自己内心最珍貴的存在——
他的發色是戀雪愛穿的和服的顔色,他的血鬼術術式是戀雪戴過的發飾的模樣,他的身上永遠留着戀雪存在的痕迹,他卻忘記了她,忘記了自己曾經是為了守護而非是為了殺戮才努力追求着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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