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輝告别了之後,陳田恬打算去找丁俊。剛走過去就看見他把眼鏡拿了下來,還用一張紙巾蒙在眼睛上。神經大條的陳田恬看見丁俊的肩膀在不停地聳動着,旁邊的林新笑着在和他說話,以為他是在笑。于是自己還不知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笑什麼呢,心情這麼好啊?人家都在哭,就你在笑,也是沒誰了。”說完之後見丁俊沒有回應,于是便伸手掀開了他蓋在眼睛上的紙巾。這下可把陳田恬尴尬死了,她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原來丁俊是在哭,不是在笑。隻不過是因為哭得太厲害,上氣不接下氣,所以喘氣的頻率比較高,聽起來像是在笑。陳田恬連忙将紙巾蓋回去,又從口袋裡抽出一張來放在丁俊的手上。他從來沒想過平時那麼睿智淡定,幽默搞笑的丁俊竟然也會哭,而且還哭得這麼厲害。以前他總是喜歡挑釁自己,給自己取各種各樣搞笑的外号,還時不時地故意嘲諷自己腦子笨。現在看見他哭得這麼用力,自己能夠深切體會到他内心的不舍和傷感。剛才那麼多人在哭,那樣悲傷煽情的場景陳田恬都沒有哭,可是現在丁俊情緒的崩潰在不經意間就觸動了她内心深處最敏感的那根神經。
陳田恬終于也忍不住心中的情緒,在一瞬間淚水就決堤了。她躲在丁俊座位旁邊的柱子後面,哭得梨花帶雨。現在大家都在自顧自地感傷,沒有人會注意到她,所以她可以盡情地哭。不知不覺中一包紙巾都用完了,為了不至于太狼狽,陳田恬擦幹眼淚,打算回到座位上從包裡拿紙巾。
可是當陳田恬回到座位上才發現賀楠他們寝室的人都已經走完了,整個桌子上都沒有人了,隻剩下自己的包包孤零零地挂在椅背上。這下好了,人都走了,她可以一個人在座位上慢慢地哭,不用擔心有人看見,也不用擔心誰會打擾到自己了。
過了一會兒,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整個大廳裡認識的人所剩無幾。陳田恬也哭累了,看看手機,才八點半。她拿起背包,打算回學校了。但她忽然覺得在畢業聚餐的晚上,就這樣慘兮兮地一個人回去了,未免有些太過凄涼了,于是便轉身回去找李曉彤。
“你不回去嗎?”陳田恬問道。
“我要等吳宇一起,他還要清點賬目,可能還要很久。要不你先回去吧!”
“那你們一會兒弄完了打算去哪裡啊?是回宿舍還是去公園,還是去看電影?”
“這個,我現在還不清楚呢,一會兒不知道吳宇他怎麼打算。”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陳田恬垂頭喪氣地說道。
“好,那你自己小心點兒啊,拜拜。”
“嗯,拜拜。”
陳田恬獨自在校園裡漫無目的地遊蕩,這樣的夜晚是最難熬的。
寝室裡沒有人,她們也都去喝酒了。不過就算有人她也不想回寝室。這次倒不是因為不想看見室友們,而是覺得寝室裡的氣氛很壓抑,就好像一個牢籠。她渴望自由,渴望室外的新鮮空氣,不想被寝室這個牢籠給困住。可是形單影隻的她卻又不知道還能去哪裡,吳宇和李曉彤也不知道是去逛公園了,還是依然在留飯店裡核對賬單,清點賬目。畢業聚餐之後大家都各自和室友們組團去酒吧喝酒或者去歌廳唱K了,三三兩兩熱戀的小情侶也去逛公園或者看晚場電影了。大一大二大三都在上自習,所以整個校園都空蕩蕩的。自古多情傷離别,向來文藝又多愁善感的陳田恬自然是逃不掉畢業這一劫,免不了比旁人多些感慨,多些傷懷。
陳田恬手中緊握着手機,百無聊賴地她看着路燈下的樹影發呆。此時此刻,她想做很多事,可是卻什麼也做不了。最終她決定發個說說感慨一下,一邊刷着别人的空間動态,一邊浏覽着别人回複自己動态的内容,這樣一來多多少少能減緩自己的傷感和無聊吧。可是她來來回回修改了很多次,都沒能發出說說。想來也是,短短的隻言片語又怎能表達出此時此刻她内心波濤洶湧般的情感,縱然心中有千言萬語,卻無從說起。最後,滿腔豪情也隻能化作幾句看似平淡無奇,實則暗藏玄機,飽含深情的抒情詩,避重就輕地寫出對某人的不舍之情。
算了吧,這些沒用的話發了也不會有人看,最想要讓他感受到的那個人根本就感受不到自己的這份綿長的情意,也不知道陳田恬此刻正經曆着怎樣痛苦的掙紮。她多想有機會能夠徹徹底底的醉一次啊,這樣就可以把藏在心底的那些話說出來了。可惜她不能喝醉,也沒有資格肆無忌憚,因為沒有人會為她收拾爛攤子,沒有人會在她喝醉之後照顧她。況且她做不到裝傻,她知道禍從口出,一旦說出去的話就再也收不回來了。如果她真的把什麼都說出來了,後果就不是她所能預料到和掌控的,以後還可能會為說過的話而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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