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後,子涵和楚楚的戀情在同學間傳開。
天氣已經轉冷,早出的人們難免縮手縮腳,那個清晨,就以暖暖手的名義,子涵牽住了楚楚的手,再不肯分開。其時兩人關系已頗親密,寂靜無人處常有些親昵舉動,但如那個時代大多數中學生情侶一樣,并不敢公開戀情。不敢冒着被同學撞見的風險,在大街上牽着手。隻是那一天,晴朗的天,涼風也很友好,年輕的戀人舍不得脫開那僅有的,溫暖的連接。
雖然快到學校時,兩人跟每天一樣,提前分開,各自進校。但路途中,還是有不止一個同學看見兩人手牽着手,子涵在這所學校相當出名,這加速了八卦的傳播速度,當天兩人的戀情就傳遍學校。
下課時,曉莉拉着楚楚的手跑到樓下,四下無人處,抛出了問題。
“聽說你跟賈子涵好上了,是真嗎?”
楚楚的臉騰地紅了。
“你怎麼知道。”
“哇,這麼說傳說都是真的,真有你的,快跟我說說,你倆是怎麼好上的?”
楚楚紅着臉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該說些什麼。
那個年代,高中生的戀情還被視為早戀,不被大多數學校和家長接受。
期末考試前,子涵和楚楚的班主任發現了兩人的戀情。
頗為孩子氣的,為迎接即将到來的期末考試,兩人各自為對方寫了一些鼓勵的話做成貼紙,書簽,貼在筆盒裡、夾在書本裡,希望給對方鼓鼓勁,也在艱辛的學習過程中感受到一點相互關心的小小溫暖。楚楚寫的字條,會簽上一個“夢”字,取姓氏的音,字型又與“楚”相似。戀愛的這一段時間,她也确實常常有一種生活在夢裡的不真實感。子涵寫的字條,會簽“甲子”兩個字,取姓名前兩字的諧音,他說他要與楚楚戀愛一甲子,如果兩人都還活着,剩下的時光就交給親情。
楚楚原本在學校裡并不有那麼高的知名度,與子涵戀愛後,她才成為同學關注的焦點。這種關注中不僅有好奇、欣賞、羨慕、迷戀,也有嫉妒、怨恨。她當作書簽的小紙條很快被有心人發現,還偷偷拍下來發給班主任。學習輕松成績還領先的子涵更是遭人嫉恨,一個信封被塞進教導處,裡面有子涵與楚楚牽手上學的照片,楚楚寫給子涵那些小紙條的照片,還有一封講述子涵與楚楚的早戀造成了惡劣影響的舉報信。
盡管都是各自班主任眼中的好孩子,但事到如今班主任再也無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何管呢,還是老辦法,叫家長。
還好,楚楚的父母都相當開明。
那天是楚楚爸爸來學校見的班主任。見過班主任後,爸爸特意等到放學與楚楚一同走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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