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他說完的瞬間,天光驟然亮起,樓外的世界由夜轉晝,廣播體操的輕快節奏響起。
殷流明臉色瞬間臭了下來。
甯媛媛“撲哧”一聲笑出聲。
對上殷流明有些不善的視線,楚苳下意識道:“不是我做的。”
她現在已經失去了對夢境的掌控,時間快速流動跟她沒有關系!
殷流明輕輕吸了口氣,闆着臉道:“那就趕緊開始考試吧。”
“其他學生都在教室裡考,齊小北就在這裡考吧。”蔣主任忽然冷不丁地開口,“剛好,我來替你監考。”
齊小北有些不知所措地擡眸,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
殷流明和從花圃中趕過來的遲夕一起在樓道裡布置下了課桌課椅,準備了答題卡、2B鉛筆和黑色中性筆。
蔣主任嚴肅地站在齊小北面前,一張國字臉不怒自威,神色鄭重,雖然周圍是一片火焰灼燒後的殘破樓道,卻像在考場中一樣認真。
渾身焦黑、幾乎不能稱作人的齊小北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上,吃力、但是耐心地做着試卷。
楚苳站在一旁,看着這個畫面,低下頭,擦了擦眼淚,吸了吸鼻子。
一張手帕遞了過來。
楚苳接過來,低聲道謝:“多謝遲老師。”
遲夕已經聽殷流明和甯媛媛講述了一遍過程,十分心疼楚苳,鼓勵道:“不用擔心,我會幫你的。”
楚苳低頭“嗯”了一聲。
一個半小時後,考場鈴響起,齊小北交卷。
之後齊小北又把甯媛媛、遲夕選擇的科目的試卷做完。
蔣主任認認真真地對着答案批了一遍,歎口氣,習慣性地訓斥:“齊小北,有些邏輯題目不會就算了,這裡算錯數不應該啊,我不是一直教導你們能拿的分一定要拿到嗎?”
齊小北低頭,下意識搓了搓手:“對不起……”
蔣主任批完試卷,放在桌子上,絲毫沒有在意齊小北身上的惡臭和焦炭,拍拍他的肩膀,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分數不提,但在我心裡,能夠勇敢地站出來伸張正義,這次考試毫無疑問你是合格的。”
齊小北仰起頭,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側頭看了眼殷流明,又笑了起來。
他揮揮還包紮着紗布的手,輕聲道:“謝謝……殷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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