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悅喂柳葉喝了藥後,沒過多久人就醒了。
器靈的意識慢慢清醒,沒有眼皮的雙目已經無法抵擋光線,血色的模糊的視野逐漸變得清晰,浮現出桑悅專注的面容。
“二小姐,”她沙啞得幾乎難以分辨的嗓音輕喚。
桑悅眸中毫不掩飾憤慨:“你傷得這麼重,是不是沐成章對你做的?告訴我,我替你教訓他!”
“不是,”柳葉道,“是我自己跳進了鑄劍爐,用三昧真火融掉了身上的沐家紋徽和主人姓名。”
桑悅不由一驚,有些不敢相信地回頭和桃笙對視一眼。
沐家的法器身上都被熔鑄有沐家紋徽和主人姓名,隻要有這紋徽和名字在,法器就必須聽從該名沐家人的指令。即便是妙品器靈,不管逃到哪裡,都會在紋徽的控制下,被主人一聲令下給召回。
到底要有多強大的内心和信念,才能讓她對自己做出如此自毀的舉動。
桃笙輕聲問:“你是為了擺脫沐成章的掌控,才融掉紋徽,前來投靠二小姐嗎?”
柳葉:“二小姐,我來是想要效忠于你,而不是求你收留。若我能像恢複到像從前一樣戰鬥,願為二小姐赴湯蹈火。若我不能恢複,請二小姐将我投入鑄劍爐,重新融為煉器的鐵塊。”
那雙在烈焰灼燒下變得極為可怖的雙眼裡,滿含着受盡摧折的絕望,卻又掙紮着露出一絲極為堅毅的銳色,令桑悅心神為之震顫。
桑悅不禁上前,輕撫柳葉額頭:“放心吧,你一定會恢複到從前的,我保證。”
柳葉的心神微松,很快就再度昏厥過去。
桑悅看着她,低聲喃喃:“阿笙,你覺不覺得,她和一一很像?那種眼神……”桑悅說這話的時候很輕很輕,神情怅然若失,像是陷入某段舊日時光之中。
桃笙:“像,但不是。”
桑悅輕輕點頭,喃喃:“像,但不是。”她擡頭看了眼窗外的夜色,飛快地眨了眨眼,眨去眼中的濕意。
桑悅讓柔孜用障目香在房間裡隔出一個空間,把柳葉安置在裡面。并用另一種熏香消除藥味,和傷口惡化的味道。
這樣侍女們進來時就不會發現,而桑悅也能日夜精心照料柳葉。
數十天後,柳葉恢複到能下地行走的程度,桑悅就讓桃笙在外面秘密購置了一處洞府,讓柳葉住在裡面,桃笙留下照料,并尋找醫仙為她繼續醫治,力求讓她恢複到原來的狀态。
接下來的時間,桑悅開始留意柔孜的修煉情況,時常和他相互喂招切磋。
這天,桑悅和柔孜在後院的木樨樹下切磋。
桑悅為了逼迫柔孜使出全力,出手重了些。柔孜被劍氣逼得倒飛出去,後背重重地撞在假山上才停住。
桑悅也被他放出的白蝶形煙獸擦破了點皮。
修煉和切磋時難免受點小傷,桑悅對此不以為然。
她利落地挽個劍花收了劍,朝柔孜走去道:“休息一會兒吧,你把衣服脫了,我給你上藥。”
柔孜一貫憂郁淡漠的臉龐都被逼出了驚吓表情,忙不叠慌亂地道:“主上說笑了,我去叫醫仙來給你包紮。”
少年甚至慌張得找不到路,一時後退被假山擋住,一時向前又差點撞上桑悅。他耳尖發紅,忍不住緊抿了唇,目光立即躲閃開。
好不容易找到了路要繞過桑悅時,卻被拉住袖子。
桑悅拉住他,哭笑不得地道:“似我等修道之人都讀過《文始真經》,講的是‘天地雖大,有色有形,有數有方。吾有非色非形非數非方,而天天地地者存。’當身心皆不受局限時,才能将天地之道留存于心胸之中。你們佛修不也有《金剛經》說‘凡所有相,皆是虛妄。’告誡世人不要執着于任何空相。”
修了這麼多年的仙,桑悅的心境也在潛移默化中轉變了很多,對男女之别都看得淡了,在她眼裡,柔孜和桃笙都一樣。
柔孜聽着前半段時,面色依然抗拒,耳尖泛紅,在聽到桑悅提及佛經時,神色才漸漸平複下來。
桑悅又用靈識對柔孜道:“沐家水深,義父怕我逃走,又在我周邊布下了諸多眼線。我們必須自己留一手,不能輕易将真實實力暴露在人前。這點小傷,我們相互料理了便是,無須再去叫别的醫仙,以防被其探知到靈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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