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就是,當張洋帶着他和其他劇組成員見面時,其他人都以為張洋真的請了一位農民工來拍戲。
“呦,你是宋書文啊,久仰久仰。”
說話的這人叫羅青山,今年四十多歲,長着标準的掃帚眉和三角眼,往那一站就是标準的反派長相,而他也确實靠着這張臉在各種劇裡專演反派。
其實他和宋書文也算不上熟,但在圈裡混迹多年,處事老道,場面上的客氣話說起來一套套的:
“張洋導演說請你來演主角,我一聽就覺得靠譜!”
“得,您這太客氣了。這戲裡有您,我心裡一下就覺得踏實了。”
同樣是在圈裡摸爬滾打混出來的人,宋書文說起場面話來也一點都不虛。
兩人在這邊聊着,旁邊又湊過來一個年輕小夥,看着還沒到二十歲的樣子,長得很嫩,一臉的膠原蛋白,眼見着兩人商業互吹了一會兒,才怯生生地湊了過來打招呼:
“前輩好,我叫洛小白,請前輩們多多關照!”
洛小白人如其名,是被張洋發掘出來的小白演員,沒什麼演戲的經驗。他來影視城這邊玩的時候被導演一眼相中,稀裡糊塗地成了主要角色之一。
幾個人商業互吹了一會兒,也算是拉近了關系,而除了三名主要演員之外,劇組的攝影師,收音師等人都是張洋拍紀錄片時就一起共事的原創班底。宋書文對劇組的攝影師程秋印象最深,他就是當時跟張洋一起拍紀錄片,見到工地方面要扣他們機器,就舍身往上沖的人。
劇組先在江城碰面,第二天便集體開拔去了萍城的拍攝基地,也不知道張洋導演花了多少精力,才聯系到一個同意劇組拍攝的小工地。
這一處工地十分偏僻,想要去最近的一個小鎮都要開半天的車,但張洋對這裡很滿意,覺得這邊的環境完美符合他想要的那種破敗,衰落的感覺。
這處工地的建築任務是給一個私人小化工廠修煙囪,這種私人的小化工廠本身便資質成迷,修建的煙囪也不可能按正規的高空作業标準準備工地,隻見那已經大概修出雛形的煙囪邊上密密麻麻地搭滿了腳手架,宋書文僅僅是站在腳手架下面往上看了一眼,便本能地感到了眩暈。
他強迫自己繼續向上望去,發現腳手架上能夠看到三三兩兩的工人,他們僅僅帶着簡陋的防護裝置,小心翼翼地扒在腳手架上,縮着身子弓着腿,如同壁虎一般,面無表情地勞作着。
而不遠處化工廠并沒有停工,幾個已經修建好的煙囪正往外飄着濃重而刺鼻的煙霧。
這裡就像是一個後現代的工業祭壇,而那些腳手架上和工廠裡勞作的工人,根本就是用來獻祭的祭品。
在腳手架下面站着一個人,眼見着劇組的車過來了,招了招手讓他們過去。張洋導演立刻向那人走了過去,而宋書文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陳工頭您好,我就是張洋。”張洋的姿态放的很低,主動跟人家握手。
“哦。”
陳工頭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接着不等張洋介紹這邊的情況,便不耐煩地拍開了張洋的手,道:“你來這邊拍什麼玩意兒我不管,但你必須得守我的規矩。”
“第一,你拍完的東西得給我的人先看,别瞎幾把拍不該拍的玩意兒。”
“第二,你們拍戲是拍戲,但我這缺人手,有活你們也得幫着幹。還有你們要是出了事兒跟我屁關系都沒有,死不死活不活你們自己帶着,别幾把煩我。”
“第三,你們劇組有一個算一個,一人一天給我兩千塊錢。”
“這……”
張洋愣住了,他之前找了不少關系,以為一切都安排明白了,來了就能拍戲,結果沒想到這邊直接來了個獅子大開口。
兩千塊每人,其實倒不算什麼,劇組本來人就不多,其他地方省一省怎麼都能把這筆錢擠出來。
但陳工頭那種擺明了要撇開關系,什麼都不管的态度,卻讓張洋心裡隐約覺得不安。他想跟劇組的人再商量一下:
“陳工頭,我再去跟他們商量商量,過會兒給您答複。”
“快着點,别浪費老子時間。”
陳工頭撂下這句話,直接轉身離開。
宋書文全程見到了陳工頭和張洋導演的溝通情況,等到張洋導演回去和劇組的人一說,大家都一陣默然。大家在正式拍攝之前,都抱着十分樂觀的态度,但真到了現場,看到數米高的腳手架和對方混不在乎的态度,才意識到拍這部電影究竟是多麼困難的事情。
洛小白在旁邊插了一句:“要不……咱還是換一家工地吧,我總覺得不靠譜。”
張洋沉默着,過了一會兒才澀聲道:“沒了,就這麼一家,我聯系了好多地方,就這個地方能讓咱們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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