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黎宇青的這句話兜底,大家也都跟着放下點心。
雖然還不清楚黎宇青和宋書文具體是什麼關系,但光是看黎宇青在知道宋書文出事兒後那緊張的模樣就清楚,他倆的關系一定極好,而黎宇青也一定是在場幾人中對宋書文了解最深的那個。
所以最理解宋書文的黎宇青隐約知道,虎子的事對大家都是一次巨大的沖擊,但這種沖擊對于宋書文來說卻格外不同。其他人悲傷過後已經能夠收拾好心情,将一切繼續下去。但宋書文卻用情緒給自己打造了一層厚厚的繭,整個人就待在繭裡,似乎在尋找一個破繭而出的契機。
黎宇青不知道之前宋書文的演技是如何提升的,在遇到類似的情況下又是如何自我解脫的。
但這一次他能夠跟宋書文待在一起,在最近的位置,一點點觀察他的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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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書文沒當演員之前就聽過一句話,叫“戲比天大”。
而這句話之于他來說,便是他很愛看那種極度考驗演員演技的影視劇或電影,哪怕平時再怎麼勤儉度日,也會定期花錢去看話劇,去那種表演培訓班接收培訓。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覺得黎宇青可以成為一名“明星”,而自己隻會是一名演員。
因為他覺得自己是熱愛表演的。
但也正是這份熱愛,讓宋書文的演技一直沒能得到很大的提升。
因為熱愛讓他變得驕傲,變得很難再容得下其他事情。他會暗地裡瞧不起演技稀爛的陳風林,給當時演技尚且稚嫩的黎宇青用炫技式的方式講什麼是演員的形體,甚至在拍《我們倆》的時候,覺得自己這演技和這劇本,拉到國外去妥妥地能夠獲獎。
這種潛在性的驕傲,其實從《江城碼頭》到胎死腹中的《我們倆》,再到現在的《惡人》都一以貫之,讓他陷入一種虛僞的,幼稚的自得意滿中故步自封。
就像他從來沒有想過,作為頂級流量的陳風林在“演繹”自己的人設時,隻會比自己扮演的更為全情投入,因為自己出錯了最多換來一句“停”,而陳風林在現實中演繹失敗的話,換來的隻能是一個“糊”。
如果沒有《惡人》,宋書文可能會繼續渾渾噩噩下去,稀裡糊塗地拍一部别的電影,撈到獎項後開始無限自我膨脹,撈不到獎就一邊假裝大度,一邊在心裡那點陰暗面中腹诽,評委就是沒眼光。
好在宋書文最後還是遇到了《惡人》。
在《惡人》裡,虎子用他的一條命,徹底粉碎了宋書文這點虛僞的驕傲。
而粉碎這種驕傲的契機非常簡單,就是宋書文的腦海中突兀地生出了一個念頭:“如果自己來演虎子,能演好嗎?”
如果是平時,他當然覺得就這麼一個小角色,以他的水平肯定能輕松地演繹出來,甚至比虎子本人還要更像他。
但是自己最多隻能學個三分形似,而那最關鍵的神似呢?
虎子對朋友的态度,對暗戀的姑娘的态度,這些或深沉或熾烈的情緒,自己真能演繹出來嗎?
正是想到了這一點,宋書文才覺得自己之前究竟是多麼淺薄無知,尤其是在接了《我們倆》的本子之後,他竟然還大言不慚地跟黎宇青說,自己這部戲是有希望能拿獎的。
可真想演好一場戲哪有那麼簡單。
演好一場戲,演好一個角色,不是我寫個幾十萬字的人物小傳,平時和工人們同吃同住,讓自己變得邋遢不堪,不洗臉不洗澡再剪短頭發就是一個好演員。
這些都隻不過是一個演員的基本功,做到了這些根本不是值得宣揚的事情,任何一個演員都必須做好這些。
那什麼又是好的表演,好的演員?
宋書文又想起了最早的時候,表演培訓班的老師給自己講過的三要素,“相信、體驗、想象”。
自己作為一個演員,要做的不是将他們演繹得活靈活現就完了,讓别人誇你兩句“演技炸裂”就算了,而是要踏踏實實地把這三要素就做好了,讓别人看上一眼就知道你這是個什麼角色。
所以自己演徐春樹,那就得讓别人看到就知道這是個一直希望和江路一起去看海的浪漫主義者。
演都市劇,就必須得讓人相信他就是個伶牙俐齒,智商高超的精英人才。
演《詩意不死》,就必須要讓人相信詩意還以某種方式,某種特質而流動着,傳承着。
宋書文想明白了這些,第一件事就是拿起劇本,根本不知道黎宇青放下了《鎮魂令》,為了自己千裡迢迢地跑到了這邊。
因此當黎宇青推開房門準備進屋時,他一眼見到的不是宋書文,而是那個戲中眼神陰狠的“何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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