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文卿見狀,笑着将自己手中的賬簿遞給他說:“瞅瞅,這些鹽沒有被運至關外,而是運到了昌平。”
大南十四州,昌平像一道屏障将十三州同邊塞隔幵,倒是個熱鬧的地帶,五湖四海的朋友,異域商人,亡命之徒,什麼人都有,而端王的這批貨,正是運給了昌平最大的榷商一一梅枕雪。
“這梅枕雪不是做酒樓生意的嗎?怎麼倒賣起走私鹽來了?”夏翌好奇道。
“你認得她?”小皇帝劍眉一挑,這下子該是丞相大人聞到一屋子醋味兒了。
“隻聽聞生得極美,表面上是做酒樓生意,實則是幹情報買賣的。想來應是個奇女子,能在昌平這麼亂的地方站穩腳跟,還将生意做得這麼大,光靠美貌,沒有手段可不行。不過一一”說着,夏翌還故意拖長了尾音,假作沉思狀。
“不過什麼?”南文卿認真問道。
瞧見小皇帝上鈎了,夏翌輕佻一笑,咧嘴道:“不過她比起我家娘子,還是差遠了。”
南文卿一怔,看着他那戲谑的模樣瞬時反應了過來,當即恨不得将手中的賬簿朝他臉上砸去,炸毛道:“你是不是太閑了?”
夏翌:“還行。”
南文卿:......“别,别别!啊!诶诶你輕點,疼,疼!我錯,錯了__哎喲!别抽我屁股啊!”
于是乎,被小皇帝拿着龍骨金扇,滿密室追着打的丞相,一邊哭嚎一邊逃跑,樣子狼狽極了。
夏翌的功夫比南文卿好,若真的要閃躲,小皇帝定然連他的衣料子都碰不到。
但他卻很識趣,總是在南文卿快要追不上的時候,故意放慢腳步,又故意露出破綻,雖然看起來身法敏捷,卻又一直微不可察地挪動着身子,往那抽打下來的扇子上迎。
“叫你胡言亂語!堂堂大南丞相,說話還沒個正經?都敢打趣起朕來了?錯了沒?”方才沒控制好力道,在額頭上留下的紅痕看得南文卿心有餘悸,自然不敢用力,隻不輕不重地往肉多的地方招呼着。
幸好密室裡面隻有他們兩個人。
這哪裡是在教訓人?
這倆口子分明就是心照不宣地,在别人端王府的密室裡......打情罵俏。
“哎喲!錯了!我錯了!不逗你了,說正事兒,說正事兒!”聞言,南文卿才漸漸收起了攻勢,冷冷地瞪着口無遮攔的夏翌。
夏翌揉着屁股,委屈巴巴地看着面前的小皇帝,噘嘴道:“不過既然是做生意,為什麼南滿風要賤賣?提着腦袋做虧本生意,端王不至于這麼傻。梅枕雪又能将這批鹽賣到哪裡去?”
南文卿聞言蹙眉道:“端王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将走私鹽運到昌平,若梅枕雪再要倒賣,便也隻能往北邊賣了。”
“漠北......”夏翌的神色不免凝重的起來。
如果這鹽真的是賣到漠北,為什麼南滿風不幹脆自己走水路?漠北近幾年的确缺鹽,官鹽貿易可以讓大南賺得不少。
但大南賣過去的鹽畢竟太貴了,若是有人在這個關頭走私鹽販賣的話,倒是能狠賺一筆......那賺的可不僅僅是錢了,人脈,權力,财力,都可以在漠北一方得到擁護。
南文卿神色更難看了幾分,正色道:“多年前的九曲江水戰,鎮南關血戰後,漠北元氣大傷,再加之近幾年北邊也是天災連連,缺糧少鹽,因此一直未再侵犯我大南邊境。”
“我有些聽聞,漠北好戰,音年先帝染疾,朝廷内亂,還是你去請孟将軍出山平定了北疆,不過既然已經平定了戰事,為何不同漠北往來貿易,反而加征關稅?”夏翌奇道。
戰争自然是人人都不願面對的,但通商這種事情如果能讓雙方牟利,也不會有人拒絕。
“他漠北缺的是糧,我大南近幾年災荒也不少,自己的百姓尚且難以安身立命,為何要去援助敵國?再者,若是等漠北恢複元氣,恐怕又是一場惡戰,屆時難過的,還不是黎民百姓?”南文卿失笑道。
“這些年來大南一直處于出超地位,一方面在逐漸壟斷漠北的食鹽供給,另一方面一一”“等等,你方才說什麼?”夏翌覺得腦子裡忽然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我說,逐漸壟斷漠北的食鹽供給一一那個南滿風,不會是想打破朝廷壟斷的僵局,再形成一條價值鍊吧......”南文卿恍然大悟,不禁蹙眉道。
這樣想來,的确要清晰得多。
若真是如此,南滿風不出幾年,便可開辟新的鹽路,用來作籌碼同漠北皇帝談判,征得漠北的支持,起兵謀反。
這樣算起來,他倒貼進去的那些錢,倒還真不算什麼。
“或許,我們應該去昌平拜會一下這個梅枕雪了。”夏翌摩挲着下巴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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