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線上系着小鈴铛,是聽得出來的,青樓女子,都會在腰間系一條紅線。我們是下九流的人,命賤,這條紅繩一是用來避邪,祈求平安,二呢,便算是一種尊嚴的寄托,總之您不得不系。”
柳如絮将紅繩遞給了南文卿,安安靜靜退出此地,瞥了瞥裡面的兩人,嫣然一笑。
一個清冷得像天心孤月,内斂不食人間煙火;一個溫和得似十裡春風,一派富貴風流。
真不知這樣的兩個人,是如何遇到一起的。
“人家走啦,脫吧,别耽誤時間。”南文卿倒騰着手中紅繩,調笑道。
“你很希望我被别人看到?”夏翌一邊慢吞吞地解開亵衣,一邊不開心道。
他有些生氣,是不是做了皇帝的都一個樣天性涼薄?怪不得有三宮六院,其實是因為一個都不上心。因為不上心,所以覺得根本無所謂。
“不希望,所以我來了。”南文卿一邊認真給他系着紅繩,一邊安慰道。
夏翌心情不大好,他知道南文卿有多喜歡他,可這些日子,鄭挽霞,阿彩,梅枕雪,柳如絮......愛美之心人皆有,小皇帝一點也不避諱,每每看到漂亮姑娘就挪不開眼了,他都看在眼裡。
他知道是自己在給自己找别扭,可就是會難受,會生氣。
“阿翌,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其實你真正不高興的也不是這個。”南文卿系好紅繩,又仔仔細細地為他穿亵衣,溫和笑道。
夏翌頓了頓,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擔心的不是這個......不是小皇帝總是同别的女子一副自來熟的模樣,不是他的熱情,真誠,無所顧忌避諱。
而是看到這一切,仿佛是看到了未來小皇帝和他自己的皇後,舉案齊眉,言笑晏晏。
總覺得終有一日,這一切都會到頭的。
他是皇帝,被天下人看在眼裡。站在他身旁的女子,更是該母儀天下的皇後,一舉一動都是天下女子的楷模。
他隻是終究對世人的眼光感到恐懼,不是因為自己喜歡上了一個男子,而是因為這個男子,是屬于天下人的皇帝。
他可以一錯到底,可天下人卻容不得皇帝,有半分行差踏錯。
“以後的事情,留給以後去考量吧,好嗎?”南文卿理了理他的衣襟,笑道。
“行了,你别胡思亂想了,我讓她進來給你梳妝。”南文卿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轉身便出去了,隻留下夏翌懸在半空中,想要牽住他的手。
“公子,您看看這番打扮如何?”不知過了多久,柳如絮十分滿意地将夏翌給領了出來,迫不及待地向南文卿展示着自己的傑作。
“你别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夏翌皺着眉頭,十分不樂意地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南文卿擡眼一看,瞬時目瞪口呆,驚得手中的杯子一掉,“咕嚕__”滾到了桌案上。
夏翌本就身材高挑,要扮姑娘自然是沒有小鳥依人的味道,卻多了幾分遺世獨立,宛若瓊樹一枝,于青山秀水間得盡日月七分風華。
烏發松垮垮地挽着束上了朱紅色絲帶,眉目精緻淩冽,眼角氤着微紅的胭脂微微上挑,襯着丹鳳眼更添妩媚,側臉的輪廓卻意外的柔和,垂眸時便嵌了一注溫柔。
修長的脖頸上也纏了一圈紅綢子,綢子并沒有多寬,約手指一骨節的長短,豔麗的紅色襯得膚白如雪,綴着的那顆金色鈴铛在走動間輕輕作響。
若是他以後真的要立後,将夏翌打扮打扮,或許也能蒙混過關吧?
“你穿紅色也蠻好看的,要不以後都這麼穿吧?”南文卿笑道。
“不。”夏翌淡淡回絕,神色卻并沒有因為南文卿輕松的笑而緩和下來,反而愈發清冷。
“煩請柳姑娘引路。”夏翌帶上面紗,抱着琵琶便跟着柳如絮出了房門,頭都沒回一下。
小皇帝心裡一空,呆滞地看着二人離去的背影,有些茫然。
以夏翌的性子,難道不應該抱着自己說幾句不要臉的批話,再神采飛揚心滿意足地離開嗎?
怎麼忽然就冷冰冰的,比那三年在賢王手下做事時,對他還要冷漠。
他哪裡又把他得罪了?換衣服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
然而小皇帝不知道的是,就方才換衣服的一點點時間裡,柳如絮隐約猜出了夏翌的心事,當即興緻大發,教起了人家欲擒故縱:“公子,您這是對外面那位太好了,這才讓他覺得可有可無。您聽我的,保管有效。”柳如絮笑道。
“不可,我怎麼可以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去,去為難他?”夏翌有些不齒道。他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好歹也是讀過一些聖賢書的人。
“這怎麼能叫下三濫的手段呢?不過是相處之道罷了,招數雖然拙劣,卻有效啊,否則怎麼會這麼多年來,依舊有人前赴後繼地用這招呢?”柳如絮好心好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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