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攸甯聞言掙紮着從曲雲清懷中脫身而出,朝着為首之人狠聲道:“我的師傅,何等修為,怎可能被人奪舍!爾等當真是口出狂言!”
見兩人互相維護,人群中傳出一陣竊竊私語。
“聽聞曲雲清當初可是被自己的師傅在面上點落朱砂,封禁七情六欲,正是因為七情不生六欲不動,才能做到公正清明。可是自從他複生以來,第一次在人前亮相,他額間封印便已然解除。看他們二人如今的光景,怕不是師徒二人早有不倫了吧。”
這些話語傳入李攸甯耳中,令她瞳孔驟然一縮,反手将試圖攙扶她的曲雲清用力推開。她足尖一點,踏着腳下凝霜朝着天空中的劫雲方向飛去。
曲雲清眼中露出慌亂神色,正打算驅劍去追,卻發現自己全身上下如遭禁锢,一瞬間無法動彈。
“師傅對不起,之前的傀儡印因為我活了下來,未能完全消解,一直留有痕迹。你放心,過了這一回,你便再也不會受限制。”
曲雲清全身顫抖,試圖突破禁锢卻無濟于事。
他不知道李攸甯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讓自己動不了,可她當着衆人的面那般說辭,勢必是要與自己撇清幹系。
“阿甯,你别去!你不可渡劫!”曲雲清聲嘶力竭,全然沒有了往日的莊重自持。
就在此時人群之中竄出一道瘦小的人影,她仰面朝天,沖着李攸甯的方向放聲大叫:“阿姐!你别信那個臭道士!我都聽見了,是玄霄派的人将你的行蹤透露出去的,這一切都是曲雲清搞得鬼!你别信他!就是他想要害死你的!”
綠竹……
李攸甯蓦然回首,看見小小少女穿着一身灰不溜秋的道袍,被狂風吹的寸步難行。她不會禦劍,隻能拼了命的朝自己的方向跑來,可是一天一地,這段距離永遠也沒辦法縮短分毫。
“你說什麼……”李攸甯不自覺的停了下來。
綠竹:“我親耳聽見,就是曲素問和曲靈樞那一對師姐弟兩人密謀合劃,口口聲聲說是奉了師尊之命。要将你的行蹤傳書于碧海潮升隔的楚什麼洲的牛鼻子!”
李攸甯滿眼難以置信的回頭看向曲雲清:“她說的可是真的?”
曲雲清看着她,眼中神色極其複雜,仿佛在無聲訴說着:不,我沒有……阿甯信我……
他嘴唇一張一合,遲疑着卻沒有開口。
“原來竟是真的……”李攸甯輕聲呢喃自語,神色怅惘,仿佛已經分不清眼前是真實還是幻想。
“原來你當真一直想讓我入魔,這些人是你引來的?就是為了讓我入魔……”
哈哈哈哈哈哈………
她口中溢出鮮血将胸前衣襟層層浸染,随即仰天長嘯,如鳳凰啼血,引頸長鳴。
一頭長發散落飄飛,身上穿着着的玄霄長袍被朔風吹的獵獵飛起。
雲層中泛起藍紫色的雷光,第一道天雷眼看着就要落下。
修士渡雷劫原本就是當世少見的盛景,何遑地處淅川魔境,更是前所未有。天空中的雲層越積越深,看上去黑壓壓的一片,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哪裡有有一點點祥瑞景象。
一道紫電擊穿雲霄,雷光亮徹天地,不偏不倚,直奔李攸甯而去。
她站在風中,身軀随風而動,看上去搖搖欲墜,仿佛已經徹底失去了求生之心。
“阿甯!”曲雲清雙眼一閉,額間藍光一熾,以全力沖破周身束縛。下一瞬間,曲雲清身如流星飒沓,掌中劍光分化萬千,直直奔着李攸甯而去。
然而天降雷劫,乃是尋着人的因果印記而去,怎可能被人輕易擋下。一旦受到阻擋之力,必然是威力倍于以往,最終還是要落在李攸甯的身上。
“阿甯,你醒一醒,你現在不可以渡劫。”自始至終,他隻有這一句。
李攸甯神色凄然的朝他嫣然一笑:“不該渡劫?那我該做什麼?入魔嗎……”最後幾個字輕若呢喃,一出口便消散在風中。
她輕歎一聲,雙眼微微一合,再再張開時眸光倏然一厲,迸發出兩道赤紅光芒。
隻見她雙唇一分,口中吐出一句話:“那便如你所願。”
話音剛落,天地間異變再生。望鄉城附近的土地寸寸龜裂,無數黑色的怨氣從深深的地地争先恐後的冒了出來。
淅川沒有靈氣,可數百年前的望鄉城下,曾經埋骨無數因戰亂而流離失所,淪落為魔族苦力民伕,而後客死于此的中原人。他們生來貧苦,命途坎坷,死于無盡勞作和魔氣侵蝕,虛弱疲憊,到死不得解脫。
“她這是要做什麼!”修士人群中已經有人意識到大事不好。那個女人眼看着就要死于天雷之罰,可為何又起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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