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煜吃驚地看着父親,捂着臉,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父親揚起另外一隻手,速度之快來不及躲避,顧家煜另一邊臉也生生挨了一巴掌。
整個人蒙在原地,眼冒金星,嘴裡瞬間散出血腥味,然而在父親面前,顧家煜不敢生出半點怒氣。
顧傾山一言不發,一雙鷹眼灼人,直逼得顧家煜擡不起頭來。
上位者的威壓即便在親生兒子面前也無所收斂,顧傾山光是站在那,就足以讓人喘不上氣來。
賈芳婷驚訝地捂住嘴,倏地從沙發上坐起來,卻并不敢上前阻攔。
她知道丈夫不會聽自己的,也不會給自己這個面子。
隻好看着寶貝兒子蜷縮在玄關旁,退無可退。
“說!你還有什麼借口!”
不知過了多久,顧傾山終于開了口,聲音從胸腔中爆破而出,震得整個大廳都在回響。
顧家煜的身體顫了顫,勉強挺直胸膛,卻仍舊不敢直視父親的眼睛。
“我……我正在想辦法……”
聲音小得如同蜂鳴,沒有半點底氣,聽上去就像是在說一個自己都不信的謊言。
“距離原定的新藥上市時間隻剩下不到一個月,你還有什麼辦法可想!現在整個漢森制藥的臉面都在這款新藥上,宣傳做得沸沸揚揚,你打算怎麼收場!”
顧傾山怒喝道,整個客廳又跟着抖了一抖。
顧家煜喉結滾動,喉嚨幹澀,半晌才憋出一句,“我已經請了京城的專家過來……”
“請京城的專家有個屁用!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來得及嗎!明知道自己死到臨頭,還要在這裡糊弄你老子!”
顧傾山又是一陣怒火攻心,擡起巴掌又要打,賈芳婷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撲通一下跪在丈夫面前。
“傾山!别打了!你把他打死也沒用啊!還有一點時間,我們想辦法!一定沒事的!”
賈芳婷拖着哭腔,扯住丈夫的褲腿,不斷為兒子求情。
顧傾山不耐煩,甩開賈芳婷的拉扯,一臉嫌惡。
“賈芳婷,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給他機會,是他自己爛泥扶不上牆!明明之前還有時間想别的辦法,他卻一門心思瞞着我!到了現在無可挽回的地步,我不信他還能有什麼辦法!”
“我可告訴你們娘倆,新藥上市不成倒是小事,可如果漢森制藥跟着受到什麼影響,我保證你們娘倆立馬滾出顧家!”
顧傾山說罷,拂袖而去。
客廳裡隻剩下顧家煜和賈芳婷兩人。
賈芳婷仍舊跪在那裡,半晌才慢慢起身,顧家煜則靠在玄關上久久回不過神。
“家煜,你爸剛才說的話,你聽明白什麼意思了嗎?”
顧家煜的一雙眼睛通紅,他慢慢看向母親,等着她繼續說下去。
賈芳婷嘴角勾着苦澀。
“我猜顧傾山現在看着你這個樣子,大概是很高興的。眼看就可以讓他的私生子登堂入室了,這種時候回來教訓你一頓,不過是來給我們一個下馬威。”
聽到這番話,顧家煜的眼底寒光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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