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開慈瞪着程航一,怒火也蹭蹭蹭往上鑽,“我答應什麼了?你看他把我當兒子嗎?他都不像個爹的樣子,我還舔着臉湊上去啊?”
徐春晔怒極反笑,他這種表情就代表着,今天他的脾氣是收不下來了。
“你還挺自覺,知道我已經把你趕出家門了,你已經不配在這個家裡呆着了。”
“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你不配做我兒子,我兒子早死了!”
他說的話越來越過分,情緒也越來越激動,就算梅靜站起來去拉着他,他也還是控制不住地一直在罵。
徐開慈先是愣住不說話,後面臉色也越來越差,程航一能看得到他的手一直在顫抖,連同平時安靜的雙腿也抖動起來。
徐開慈的牙根緊咬着,從牙關裡蹦出幾個字:“對,我早死了,從你把我從樓上推下來那天我就死了,從我沒有辦法再碰琴那天我就死了,徐春晔是你親手把你兒子殺了的。一個殺人兇手,有什麼資格在死者面前張牙舞爪?就因為你牛逼,就因為你嗓門大嗎?”
這下梅靜再也拉不住徐春晔,他怒不可遏地湊到徐開慈面前揚手扇了下去。隻不過這一巴掌沒落在徐開慈的臉上,而是砸到了程航一的身上。
從很久以前程航一就發現了,徐開慈和徐春晔吵架或者怎麼,自己都不會有事,徐春晔不會罵自己,更不會打自己,但是氣急了徐春晔才不會管徐開慈身體到底怎麼樣,怒火會把理智燃燒殆盡,不管不顧地擡手就打了。
要放在以前就算了,徐開慈人高馬大這一巴掌算不得什麼,但現在不行,至少今天不行。從徐春晔走過來程航一就警覺起來,果然不出他所料,還好他彎下腰抱住了徐開慈,這一巴掌才沒有打在徐開慈臉上。
老太太和梅靜湊過來把徐春晔拉開,罵他怎麼可以動手打孩子。
徐開慈卻顫抖得更厲害,原本還虛虛點在腳踏上的一雙腳也掉了下去,手一下一下劇烈地蹭在腿上,把蓋在腿上毯子蹭掉落在地上。
他的胸膛氣得劇烈起伏,連說話都在大口喘息:“徐春晔……你是不是……有狂躁症?要不要我把我以前的心理醫生介紹給你?你絕對是有病,你真的病得不輕。”
就算被拉得很遠,徐春晔也還是伸着手指着徐開慈罵道:“你死了才好!你癱了才好!你知不知道你每次玩這些沒用的東西我都恨不能掐死你!你早該被我打死,從你背着我偷偷考音樂學院的時候我就該打死你,還等你不要臉地把一個男的帶回家。”
他一把把梅靜推開,大步走進徐開慈的那個小卧室,等他出來的時候手裡拿着方才程航一把玩過的那支竹笛。
“從小就喜歡是吧?從小就不聽話是吧?正好現在癱了,我看你以後還怎麼玩這些沒用的東西!”
程航一瞪大,懊悔地想穿越回半小時前去,他就不該順手放桌上,就應該從哪裡拿的放回哪裡去。
他剛要出聲,剛要去求徐春晔不要激動。
可已經來不及了。
那支刻着“開明盛世,永懷慈悲”的竹笛,就這麼在徐開慈的眼皮子底下被徐春晔摔成兩半。
一直笛子最後發出的聲音,是掉在地上的哐當聲。就如同徐開慈摔下樓當天那樣,再也發出不出任何動靜聲響。
客廳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隻剩竹笛掉在地上的餘音,還有徐開慈大口大口喘息的聲音。
程航一着急地替徐開慈順着氣,小聲地說着:“别氣别氣,你放松點,你一會又痙攣了,我給你買,我給你買一模一樣的。哥,你放松一點……”
這些話根本就沒什麼用,這支竹笛是徐開慈四歲的生日禮物,是徐開慈接觸的第一個樂器,是打開他民樂大門的鑰匙。
無可替代。
徐開慈一瞬間想到自己被推下樓的那天,痛苦到連喘氣都覺得困難,更顧不上簌簌發抖的身體。
三年前和三年後,根本沒什麼改變,徐春晔看不慣的東西,還是随手就可以摔個粉碎。
隻是徐開慈已經沒有那個能力去抗争了,哪怕隻是簡單地把這支竹笛從他手中搶過來都不行。
“你都摔了吧,櫃子裡還有,你想怎麼摔怎麼摔,愛怎麼砸怎麼砸。徐春晔,你真的把你兒子殺死了。”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徐開慈不得不承認這句話說出口是帶着哭腔的。
徐開慈,真的被殺死了。
他睜開眼睛,不帶感情地對程航一說:“回家吧。”
輪椅停在玄關,程航一蹲着幫徐開慈穿鞋子,他的腳一直在顫抖,程航一都很難抓住幫他把蜷向腳心的腳趾順開,更别提順利地把鞋子套進去。
他擡起頭為難地看着徐開慈,知道徐開慈此時此刻有多想離開這個地方,但他又那麼講究,怎麼可能讓自己沒有穿戴好就出門。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宮鎖我心:愛在你心 全球進化:我移植了至高神心 哭泣的野菊花+番外 城裡人真的好奇怪呀 帶回神子以後+番外 别在我面前使用超能力 人魚嫁到之放開boss讓我來 絕戀今生 彼岸娑羅 你可知道我喜歡你許久 凡塵飛仙 湊合一下,千萬别愛上我 王爺幫我來虐渣/毒醫無雙:邪王盛寵小嫡妃 請不要拆穿我 硬生生把惡魔寵成小公舉+番外 山海經種植攻略 年少遇你蒼老别離+番外 結婚當天彩禮加價,我反手沒有中間差! 和高冷學長先婚後愛+番外 天上掉下來個姑/忽然一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