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開慈擡眼給了程航一一記眼刀,又不耐煩地哼了一聲打斷了程航一的絮叨。在甯望來之前,徐開慈就叮囑過,不要亂講,什麼事都不要說,這會又差點說漏嘴,簡直想擡手給他幾錘。
“腿怎麼了?最近疼嗎?”甯望關切地問道,還直接伸手打算掀開被子去看。
徐開慈蜷成一團的手搭在被子上,他原本想壓着被子不讓甯望去掀開的,可實際也沒多少用。
他現在的力氣任誰來都攔不住,隻好換了個方式解釋:“就是磕破了,快好了。”
很奇怪又很病态的心理,原本想結束這一切的那天是什麼都沒有顧慮的,死了就死了,事後他們所有人都會知道。是哭是笑是憐惜都不和他有關系了,他也不用去想不用去問。
可現在突然又很不想告訴别人這幾天發生過什麼,連甯望也不要知道,剛剛執拗着要洗個頭,要換身衣服也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狀态好點,連同從甯望進來後,他都一直帶着笑,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他擡頭看到程航一,也沖程航一微微一笑,眉心那一點點淺淺的紅痣跟着跳動了一下。
“去吧,不是還有事嗎?回家好好收拾一下再去。”徐開慈淡淡地交代,程航一下巴上的青色真的紮眼,徐開慈看一次覺得難過一次,不忍心再讓他多呆。
甯望這也才擡頭心疼地附和着:“快去吧,有我呢。”他低頭又和徐開慈抱怨着:“你看你也不和我說,家裡你也不說,護工你也不要,把我們程程折騰都憔悴了。”
徐開慈隻是笑笑,并不作答,他眯着眼睛又看了眼程航一。
如果自私一點,不要去替任何人着想,徐開慈希望自己一直不出院,也不要通知任何人。
就在這間小小的,充滿了消毒水味的房間。
程航一就這麼一直坐在他床邊,拉着他的手。而他隻需要閉着眼睛睡覺,等下一次睜開眼睛,就已經白發蒼蒼。再下一秒,就可以去天堂流浪。
程航一沒什麼好收拾的,隻是拿起旁邊櫃子上的手機就可以轉身離開。
“程程。”
程航一聽到徐開慈的聲音,他轉過身愣愣地站在原地,等着徐開慈發号施令,也做好了今天計劃泡湯的打算。
“哥,怎麼了?”
徐開慈還是笑着,就算他現在瘦得略微有些脫相,但隻要他笑起來,就還是一副神仙模樣。好像這兩天面無表情的不是他,心死如灰的不是他,他還是那個灑脫的徐開慈。
“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嗯,我會的。”
程航一也笑了起來,邁腿準備離開。
不曉得算什麼,就想抓緊時間出去透口氣。覺得自己再不走,徐開慈要是再說點什麼,他就走不掉了。
再出病房前,程航一好像小聲地聽到徐開慈還在說什麼,隻是沒聽清他到底是在對甯望說,還是在對程航一說。
他先聽到徐開慈說:“你可别再……”
又聽到甯望問他:“什麼?”
然後徐開慈就沒說話了,然後程航一就走遠了,再也沒聽清了。
——
程航一連家都沒回,開着車直接就去了祁桐住的地方。在祁桐面前他也沒當自己是外人,祁桐開了門他甩了一句“先洗個澡再說”就徑直走進了浴室。
混合着水聲,他聽着外面祁桐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問他最近死去哪裡了。
程航一歎了口氣,把嘴裡的水吐掉說:“别提了,徐開慈病得好厲害,把我折騰夠嗆,你沒看到我剛剛進來的樣子嗎?我剛開車進小區的時候,保安都不讓我進來,我尋思着我估計像一個剛剛從火車站要飯回來的。”
祁桐回憶了一下剛剛開門時見到程航一的樣子,結合着程航一自己的吐槽,放聲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哈,還真是。”
祁桐靠在浴室門口,手抱在胸前,習慣地癟着嘴吹了一下劉海,“你說你,為了一個徐開慈把自己折騰成這樣,有病啊?”
“那我他媽的能怎麼辦?他就我一個人,我不在放着他去死啊?”程航一覺得無語,祁桐這問題問的,跟他媽放屁一樣。
可接下來,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祁桐說:“那誰規定的,隻可以有你一個人?誰說的?哪條法律說,他判給你了?他明明有家裡人,就算他爹和他關系不行,那他媽呢?他外婆家呢?就真的一個人都不管他?非得就你擔着麼?你誰啊,二十四孝頭一孝?”
程航一揉搓着頭發,泡沫從頭皮上順着流下來,流進眼睛裡,他突然被辣得說不出話來,一個勁兒地沖着眼睛。眼淚混着熱水流個不停,難受死了。
剩下的時間程航一都沒有再搭話,隻安安靜靜把澡洗完,出浴室前讓祁桐給他拿了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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